第二十一章：折中方案 (2 / 3)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歇斯底里的疯狂似乎燃尽了这恶魔大部分的精力。

        “不……不算是救。”洛离看了一眼目光严峻的张全才。

        为了不起什么冲突，他后退了两步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来这里了解事件经过和对当事双方进行调解，嗯，其实怪异一侧把我们这些非人类事务管理局的家伙叫做当地居委会，因此我无意用强权施压，也无意和各方对立，只会维持中立的态度公正地调解问题。”

        洛离的回应似乎让张全才感到十分意外，距离适合启动传送门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在听到洛离属于隐秘一侧的执法者的时候，张全才已经做好让这回炼狱之旅折损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

        “眼下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张局长你要去炼狱，而这头恶魔却死命不要的样子？”洛离挠了挠后脑勺，事情离奇得仿佛有人在跟他开玩笑：“首先，麻烦张局长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全才叹息一声：“洛先生你相信科学吗？”

        “当然相信，不论神秘学还是科学都属于组成世间万物的法则之一，只不过我们习惯于把已知的部分法则叫做科学，无法理解的部分叫做神秘学罢了。”洛离弯着手指头说道：“左右我们对事物本身看法的是认知水平。例如说诞生于中世纪的猎巫运动与黑死病，受限当时认知水平导致无法查明黑死病正体，人们把灾难的发生归咎于那些无辜者的身上，最终兴起了猎巫运动，更之前的古老时代人们迷信使用马尿和蜂蜜可以包治百病，再往前的时代医学是属于巫术的一种，被掌握在神巫的手上。科学与隐秘之间的关系，随着时代发展一直都做交替变换。”

        “没错，认知水平。科学是一门基于现象来进行解析的学科，而观察成了最重要的一个组成环节。”李全才叹了口气：“我是一名科学家，一名天博士……当我偶然得知传送中的炼狱居然是围绕着月球而存在的一处特殊空间的时候，你可以想象到我是何等的震撼与惊讶吗？那可是最天然的观星地点，可以更为清晰地接受到来自宇宙空间的射线、更广的观察角度、不再受复杂的光磁环境影响，要是能在炼狱的最上层架设观测站，至少能提升人类对宇宙深空的探测发展数十年的水平。而这就是我的目的。”

        这接近哲学与科学的辨思，都是一个探求真理的过程，很多矛盾都不过是基于认知水平而产生冲突罢了。因此张全才对学习恶魔学的知识并无任何心理负担和理念冲突，甚至他的目的就是要到炼狱中架设观察站以继续自己的研究，学习神秘学不过是其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洛离多少能够理解张全才的想法，他看了看已经变形成恶魔的张全才的右手问道：“我已经明白张局长为何要前往炼狱的理由了，但是魔蕯你求救的理由又是什么，对恶魔而言炼狱可是老家，按理说不至于如此恐惧。”

        魔蕯惨兮兮地说道：“那个人类他用了卑鄙的手段在契约中制造漏洞，为了能在炼狱中安然度过，他打算成为我，并且吞噬我的存在。”

        “吞噬你的存在？”洛离问道。

        “没错，”魔蕯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继续张开嘴巴，“若非如此，一个人类，一个半路出家的普通神秘学者又怎么可能在炼狱中生存下来，那里可是遍布把人类视之为食物的同族。而且他的目的地是炼狱最上层的星烬领，那是就连恶魔都颇感不适应的地方。”

        洛离眉头一皱，这张全才看不出还挺疯狂的。

        但人类与恶魔本身就不同，恶魔正常而言是不会死的，哪怕被杀死了也会在炼狱中重新复活，不过到了那时出现的就只是徒具相同名字的另外一头恶魔了。

        因此恶魔还是会害怕被杀。

        哪怕其存在本身是不死，也肯定不会想某天突然变成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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