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履霜坚冰至 (3 / 3)
        ……

        庄严的宫殿之中，烛火将大堂照得通亮，身披铠甲的骑士进进出出，传递着来自远方的消息。此时已经是深夜，大殿中央，一群人围着长桌，争论不休。

        “北境三处告急，西境四处，南境一处。”一个身穿帝国军制服的老者摇了摇手中的铃铛，这是必须遵守的礼仪，先摇铃，再说话，不然哪还有贵族仪表，更何况，皇帝陛下还坐在王座上，俯瞰着长桌。

        “星象显示，魔土的魔力在半个月内还会再发生一次动荡。”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站起身说道，胸前的占星师图章在火光的映衬下极为耀眼。

        铃声响起，另一人起身说道：“如果让魔兽冲破城墙，难民会比魔兽更快地摧毁第二道防线！我提议，把二线的城防军调入一线防守。”

        铃声此起彼伏，讨论的无非是要放弃第一道防线。如果防线崩溃，边境流民会逃进内陆，他们可是领主的财富，谁会愿意当光杆司令。可如果把部队调出去，人吃马嚼，伤亡抚恤，谁出钱。万一第一道防线的领主不认账，怎么办？

        “如果强大的近卫军出马，这些什么魔兽，还不是小菜一碟？”一个中年贵族摇了摇铃，站起身说道，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直没发言，想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不敢接话。中年贵族的笑意凝固，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我，我开玩笑的。”

        “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地方开玩笑！”一名官员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迅速站起身来：“近卫军派出去了，谁来拱卫皇都？你说这种话，是何居心！”

        “我，我…”中年贵族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结结巴巴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想拍个马屁活跃一下气氛，却一下子拍到了马腿上。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相当于在指责皇帝不派兵，不管边境平民死活。如果要追究，恐怕上绞架都是轻的。

        中年贵族身旁的官员赶忙将其扯坐下。但众人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中年贵族掌管的可是首都税收的肥差，他要是没了，那家族中的青年才俊可有的是机会。

        主座上的人站起身来，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今天我们讨论的是第一道防线的问题，现在已经很晚了，是该有个结果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无人敢接话。像是老迈的雄狮，咆哮已不再震耳欲聋，却仍有百兽之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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