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家父你已经知道，就是人称纸上将军的赵括，哼！我母亲是赵将军府的一名丫环，自小便和我父亲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处的久了两人暗生情愫，我父亲也曾向我那所谓祖母提起娶我母亲一事，结果我那祖母大发雷霆，幸好父亲早已留了一手，向那人提及这事前便先将母亲安排好，果不其然，她得知我父亲竟然想娶府上一个下贱丫环后，便软禁了父亲，并派人四处寻我母亲，还下令如果抓住了直接处死便是，我父亲的心智岂是常人，那人硬是软禁父亲一年，也寻我母亲一年，可什么都没找到，我便是在母亲躲起来那年初生的。后来父亲假意对母亲没有什么牵念，哄的她信了，她便放了父亲出来，其实，她还是派的有人暗中监视父亲，父亲岂能不知，又一年时间，父亲每天就是读书，最后终于她以为父亲放弃了这个念头，放松了对父亲的警惕，父亲才去与母亲相见，那时候我已经一岁多了，呵呵，一个孩子出生直到一岁多才被父亲见到，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父亲极其溺爱我的原因，父亲就这么和我们一起偷偷摸摸的生活了两年，后来也有了我的弟弟，不过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我三岁多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回来满面愁云，公子不要怀疑，我记事极早，这些事情都如眼前才发生一样让我每夜都梦到，那日，日头很好，母亲抱着弟弟带着我正在玩耍，父亲回来了，坐在那一言不发，是不是长叹一口气，母亲带着我们坐在父亲旁边，母亲是个极温婉的人，父亲不说，她也不问，就那么坐着，当时我还小，其实很是不耐烦，呵呵，现在想想我宁可一辈子都那样和父母亲坐在那里，做了很久很久，终于父亲开口，对我母亲说，平原君赵胜向赵王进言让他接替廉颇将军帅印去前线抗秦，那时候我还天真的想爹爹要当大官了！是不是母亲和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还是幼稚了，那时我记得母亲听到这消息当时就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跟父亲说了一句话，他去哪我们母女就跟着去哪，父亲听了当时就抱住母亲，两人哭的极伤心，我是万分不解，不过也不能插嘴询问，就看着他俩抱在一起很久很久，后来我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很多事，不过当时也只是听到记住了，等我长大了才慢慢理解，原来当时其实赵军败局已定，秦军白起已经断了赵军多条粮道，我父亲不过是背这败军之将的名的人，赵胜向那赵王推荐了父亲，在朝堂上说廉颇老矣，只知死守不出等等，而我祖父赵奢也是一代名将，父亲自幼熟读兵书乃接替廉颇的不二之选，而赵王就顺势允了，任命我父亲为赵国大将军，呵呵，你大概也听闻过，我那所谓的祖母跑到赵王那说父亲不适合当将军吧，此人心机太重！你真以为她是了解他儿子才这样的？根本不是，她说父亲自受了帅印就颐气指使，不像祖父那样视军士为兄弟，得了的赏赐就自己留着不分给他们，还四处看房产，这都是她一派胡言，她明知赵王的任命不可能因为她的话就改变，她这么说其一，如果赵军败了，由于她之前求赵王一事，就是万一父亲败了不能牵连她，她便能摆脱干系，其二，万一赵国真胜了，以父亲的性子还是要孝顺她，她怎么算都是不亏的，呵呵，何其歹毒！说回母亲那边，她最后真的随父亲出征了，父亲当时把我们母女三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由几位死士跟随，父亲心思很是缜密，这事再没有旁人知晓，到了战场，廉颇已经回了邯郸城，并且把多年跟随他的人都撤了回来，对外却散播是父亲清楚异己，把老将军的人都清理了换上自己的人！呵呵，父亲从未带过兵，祖父当年的亲信即使没老死也都是耄耋老人了，我家还有什么亲信？！杀人诛心！就这样父亲内外交困，带着赵国子弟撑了大概几个月，对了，外面一直说我父亲带领了四十余万大军，而白起的秦国有三五十万，都是胡说的，那时候父亲身边连伙夫杂役加起来也就几万人，白起倒是带了有十几万大军，由于之前廉颇避战死守，秦军补给已经让秦国苦不堪言，所以秦王令白起速战速决，所以白起才四处断粮，当父亲去了后的大概第四个月，白起已经分兵把所有粮道全部断了，你知道吗？城中军民到后来连马匹都吃了，再后来连快烂掉的马皮马鬃都吃了，父亲在最后的几日什么都没吃过，坊间讹传赵军人吃人那是胡说，父亲怎么会允许这事发生，最后我记得父亲集结了所有兵士，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城与秦军殊死一搏，既是必死，父亲自然舍不得我们母女，就将母亲安置在地窖中，虽然母亲也想与父亲一同赴死，可念及我与弟弟，还是答应了父亲。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父亲一定是战死沙场的！秦军破城了，很不幸，我们藏身之地被发现了，那时我们已经饿得几乎断气了，母亲不堪受辱用最后一丝力气撞墙自尽，秦军残暴的用剑挑死了弟弟，还哈哈大笑，那些魔鬼的样子我一辈子不会忘记，至于我，就被他们捉了回秦国，再后来就到了吕不韦这，那时候吕不韦还不是秦国国相，他有收集各国少女的习惯，并且手下有些相师，能算得这些少女大概的出身，选的都是各国皇家贵族的，加以非人的残酷训练，并且软硬兼施向他誓忠，软的且不说，就那些年当着我们面杀的女孩都不计其数，抛心挖肝什么的都算他仁慈了，我们要学得击技、暗杀、下毒、窃听这些东西，不合格的也会消失的。呵呵，没想到吧，你这院中的六人也算的百里千里挑一的了，后来，算是学成了，我就和外面五人分到这里，每天只是打扫，也有些时候了，虽然无趣可比之前的日子好的太多。”小芷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李斯认真的听着，不时为她的境遇难过皱眉，也偶尔心生疑问。小芷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第一次说出了心中的秘密，竟然感觉很舒服。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悲惨的经历，对不起，触及你的伤心处了。”李斯见小芷停下来了，有些歉意。

  “没关系，你之前的猜测那么准确，我觉得我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话虽如此，小芷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李斯那么的亲切，让自己毫无保留的对他说出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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