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桃树屯外路漫漫，离乡别母考秀才
  两年后的春天，年关一过李耳就十六岁了，小云也六岁了。辞旧迎新，大年三十那天，娘亲、婶婶、小云李耳都穿上了新衣。毕竟这两年家里有了男人，家务事又有两个女人操持，李耳家的日子过得也没有以前那么苦了。

  这年关一过，暖意一上来，大雪就开始化了，淅淅沥沥的雪水顺着树梢，顺着屋顶、顺着小坡，最后再顺着小溪流入那一洼一洼的良田里，难怪人们常说瑞雪兆丰年。

  这田里有水了，靠天吃饭的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李耳也帮着忙家里的活计，直到二月天家里的春种才有了着落，一洼洼明净的水中，孕育着新的生命，也将养育更多的生命。

  “娘、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李耳看看了天，又看了看娘无奈的说到。看着背着包裹的就要远行的儿子，李耳他娘眼里噙着泪水，双手紧紧的把李耳的两只手抓做一团，就盼望着多看儿子一眼，儿子这一走再见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要经过层层考试才能当官，即使不当官考个秀才免去那劳役之苦，也是不容易的。考秀才的考试叫做童生考试，只有通过童生考试的才能称作读书人，而童生考试中取得优秀成绩的考生，才能称之为秀才。

  而童生考试就分有县试、府试、院试三个环节，县试分为五场：第一场正场，第二场初复，第三场再复，还有第四、五场的连复；府试又分正场和复试两场；院试又分为正场、招复、大复三场。这些考试全部通过的人，才能称之为读书人，而只有通过考试后成绩优异者才能成为秀才，而且此种最初级的童生考试却也才三年两考。

  如果你想要当官，那你还得去考乡试和会试，这两个大考又各分多种小考，而乡试和会试都是三年一考，我们这里就不再做细说和赘述了，以免磨了看官的兴致。

  所以即使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读书人，那也是：一朝离家功名求，十载才得把名够，离乡还是少年郎，回家已变破落汉，最喜是那亲还在，最痛莫过把坟拜。

  李耳昨晚去还了书，并和郭夫子拜别，书夫子没有再收回去，反而又拿了几本给李耳，夫子说：“说想要成为读书人，书还是要带在身边几本的，不然久不读书了，也就算不得读书人了。”李耳接过先生的书，只是沉默，半晌后才对着夫子重重拜谢，磕下了头。夫子只是对李耳说“去吧，去吧，潜龙哪是池中物，只有飞天才自由。只是李耳呀，记得夫子的话：学好做人。”李耳拜谢直说“记住了”才抹泪离去。

  今天一大早，一家老小就来村口给李耳送别，可是娘亲的手一直紧紧的抓住，对着李耳叮咛，直到那天空都升起了朝阳。“娘亲我该出发了。”曾氏看了看儿子，无奈的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裹得紧实的红帕交到李耳的手中，拿上这团东西，李耳只觉得这东西捏在手里有些硌手打开一看竟然是几块白花花的银子，“娘你是那来的这么多银子”。曾氏忍了一下带着哭腔说“这那里是银子，这是你爹的命呀，”听到娘亲的话李耳愣了一下，然后竟也抱着娘亲哭了起来。真是：少时不识父，今才把信得，可怜命太薄，不见儿长大。

  “好了，好了你们母子二人，再闹我就不哄小云了”在一旁牵着小云的姚氏反而劝起了曾氏母子，听得这话母子二人也擦干眼泪分离开来，“好了小耳，出去了莫要挂念娘亲，安心照顾好自己。”李耳抹了抹泪水并未说话，“小耳，来拿着。”说完姚氏把一块不知从那里得来的玉佩交给了小耳，“出门在外，你兴许用得上，”“婶婶，这……”李耳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姚氏立马打断到：“你就拿着吧，你是不是把你婶子当外人了，我一个老太婆也不稀罕这块破石头。”李耳连忙说“婶子你这是说什么混账话，婶子咱是外人，你就是我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那你娘亲呢？”说着，姚氏反而打趣李耳道。李耳却也不说话眼角的泪水也干了，“去吧小耳，路上多注意安全”。李耳也不再耽搁，向娘亲婶婶作揖拜别后就独自踏上了离乡的路。

  忽然远远的传来了小云的叫声“哥哥、哥哥”；李耳回过头，看着远远的三人向着她们挥了挥手，紧了紧身上的行李，转过头含着眼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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