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千字 A.I.统治着
        福格摇头。但刚做过手术的脑袋在摇动之下有点疼，他忍不住发出声来。

        就在这里，智能医护系统传出一段悦耳的旋律，提示时间到了正午十二点。办案中的李维杨和楚中天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点里面的图标，然后用左手拿住手机，举至略高于头的位置，右手做敬礼姿势，全身挺得笔直，大声念诵：“A.I.至上，我，李维杨（楚中天），愿意全心全意效忠A.I.，至死赞美A.I.，请A.I.祝福和庇护我。”

        福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他联想起新闻频道播放的内容，隐隐觉得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但是什么变故，却是不能够直接打听的。

        福格看李维杨他俩觉得奇怪，李维杨他俩看他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不赞美A.I.？——对了，你失忆了，连这个都忘了。”

        福格点点头——头又疼了，让他点不下去——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原来A.I.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人类如果想生存，就靠A.I.的恩赐，臣服A.I.。而表示愿意臣服的举动之一，就是每天正午十二点左右，念诵一段类似他俩刚才说过的话。这是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

        就算没有看过穿越文，福格也知道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他唤起楠楠护士，问它自己的手机在哪里。他想学警察的样子也来一遍。警察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楠楠护士告诉他，手机放在了床头柜里面的屏蔽盒里。福格让她给床边的机械臂发出指令，取出手机。

        然而手机没有电。

        “没有手机也可以赞美A.I.的。”楠楠护士说道，“你只需要朝着太阳的方向，念诵赞美A.I.的文字就可以了。”

        于是福格朝着窗外太阳的大致方向，学着李维杨的模样和话语念诵了一边。胳膊有点疼，但敬个礼还是勉强做得到。

        他不做不要紧，这一做，把两个警察给逗乐了。

        楚中天警官对他说道：“你不是警察行警礼干什么？双手合十就可以了。还有，内容也应该改成‘臣服’A.I.，不是‘效忠’A.I.。只有我们这些在权力部门工作的才说‘效忠’。”

        福格按照楚警官的建议重新做了一遍。做完之后，机器人护士送来了福格的午餐。警察也很有人情味，建议他先吃饭，他们可以先出去，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不用了。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只不过我什么都记不得，反而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们。”福格说道。

        楚中天说道：“你现在完全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对我们的调查来说确实很不利。但我们警方办案，不会只依赖被害人的记忆的。比如说你的手机里面，肯定有通话记录，甚至不排除通话录音，那也是可以帮助我们，可以让我们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福格不敢回头看床头柜上面的手机，怕头又疼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手机没电，等它充满电，我看里面有什么通话记录，再告诉你们吧。”

        警察居然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说想看手机里面的内容，福格当然是婉拒了。万一里面有肉身的不雅照，甚至是更可怕的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岂不是掉进大坑？天使说的他掉进了一个大阴谋里，这一点不可不防。

        楚中天和李维杨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对福格说道：“阮华胜，你是被害人，如果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抓住凶手，请在提供线索的时候不要有什么保留。”他又看了看机器人警察，问：“AC89，你有什么问题要问阮华胜吗？”

        AC89用它那极具机器人腔调的声音平淡地说道：“阮华胜，我怀疑你吸食了毒品，需要对你进行验尿和头发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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