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十把斧头的价值 (1 / 3)
        带着萨满客人离开回自己的房子，留下莫贺和多格咄两亲家在大礼堂里，看着那班学生们在练习写字。

        小包穿的是一身白色皮草，绝不是现在的未经硝制加工的动物皮毛制成的，那是王十九置办给卢明明的睡袍情侣装的男款，被小包拿来当外套显摆，效果看来不错。

        这个萨满两撇小胡子，眼神明亮，年纪不会太大。小包忍不了他身上的气味，从橱柜里拿出一叠衣物说：其其叶，给客人打热水，叫他自己洗浴换衣服再来见我。

        个把小时后，萨满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低头看看一身短装，跟着其其叶走进神使办公室。神使的面前，一个发亮的折叠大盒子，正在看着什么，听见女仆的问候，合上盒子，拿出一只奇怪的细木棍，对着一张纸，开始问话。

        “也许我的问话令你感觉不安，但这是最有效的，继续吗？”

        萨满点点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也得点头同意，刚才的洗浴方式太新鲜了，那柔软的大毛巾就不说了，那种方块状的香皂，刷在身上，几百年的沉垢就大把的搓落下来，这才是皮肤的本色，自己来塞外十多年了，还真的没有这样洗刷过，每天行尸走肉的浑浑噩噩，装神弄鬼，有时连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了。那种瓶子里的香膏，抹在头发上，搓洗一会儿，再漂水，干结在一起的乱发就那么柔顺的散开了。真是神奇！

        有了种重新做人的感觉，他可是胡思乱想起来：这个人难道真的是神使吗？世界上真的有神使吗？这一刻，他又变得不自信起来。此刻神使问话还要做记录，跟曾经记忆里的官府审讯一样，他心里有一点不适，想到问话的是神使，又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真实姓名？”

        我的姓名是什么？萨满似乎忘记了，他是一个大姓，清河崔家的庶子，出身低贱的母亲死了，又不受家主待见，被别人谋夺去一点田产，自己功名上又没有长进，只好沦落到行商，屋漏偏逢连夜雨，出了关就遇到马匪劫持，颠簸流离半年，就落户到这里来了。凭着底层生活经验和浅薄的文化知识，就变成了余莫弗瞒咄，多格咄酋长糊弄鬼的帮凶。

        我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萨满努力想了许久，才醒悟过来，神使大人还在等候呢！

        “崔田！”

        “唔！崔田。性别是男对吧？年龄？”

        年龄？我来塞外十几个冬夏了，哪里还记得年龄？自己还没有及冠取个字号就出来了，那是多少岁？加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又该是多少岁了？崔田摇摇头说：“大概是三十岁了吧！”

        小包记下三十岁。问：“籍贯哪里？现在家里几口人？”

        这点他记得很清楚：“籍贯清河崔家。现在孑然一人。”

        “真的一人吗？”

        是啊！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吗？余莫弗瞒咄赏赐给自己的两只汉人两脚羊，为自己生下四个孩子，这对自己高贵的血统是一个侮辱，他们经常被室韦人家的孩子欺负，这算是自己的孩子吗？神使问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的回答是不是违背了真实的原则。他又加了句：“七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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