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机械之心 第九章 扎克斯 (5 / 6)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凯特低头，有些难为情。

        “不，可以。”

        在规定时间内结婚。这是这个世界必须遵循的规则之一。不过所有机械人都是在最后的期限内完成这件事。不过现在不同了，漫长的时间中第一次出现“意外”。

        扎克斯和凯特来到办理手续的市政厅，工作人员录入他们的姓名并给他们拍照，结婚的手续就这么完成了，非常简单。市政厅外的世界依旧阴沉沉的，但扎克斯却第一次觉得这个样子也不错。这个机械般运行了不知多久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转变。这个转变来自于两位普通但又不普通的机械人。

        起源工厂内，一个明亮的大厅，一个正六边体正静静悬浮着。突然，这个正六边体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

        一位中年人突兀的出现在大厅内。中年人身上穿着紧身衣，外面包裹着铠甲。他看着机械之心，默然不语。

        “爱……”许久之后，中年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叹息在寂静的大厅内回响。

        ……

        “砰”

        扎克斯将一头机械兽击到。他熟练地取出晶核，扛起尸体向内城区走去。

        大路宽敞，往来的机械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扎克斯看着远方模糊的天际，想着昨天与凯特一起从书上看见的一个问题：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这归功于不断的维修和部件的替换。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部件都不再是最初的那些。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还是原来的忒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新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了，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如果有人用忒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

        虽然他们不知道海和船是什么样子，但他们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

        扎克斯和凯特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最后他们都沉默了。八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留给扎克斯和凯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两年他们就要进行转生了。一想到这，扎克斯就感觉浑身难受，一股强烈的悲伤向他袭来。

        与凯特生活的越久就越能感受到她的不同，这座巨大的城市中，只有凯特跟自己是同类人，我们能一起欢笑、一起思考，其他机械人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表情都很难做出来。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只会让扎克斯觉得愈发孤独。

        随着时间的推移，扎克斯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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