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吠声笑颜
        白三醒来的时候，四下一片清净，只有鸡窝里的咯咯叫声。好像是太早了，老夫妇两人都还未起床，他们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声响。整理好行装，白三往院子里走去。昨晚一片狼藉的小客厅已经被打扫的整洁如新，锅炉下的灰烬清理一空，一边的木柴堆叠整齐。

        白三想起来一个词，解决。安东他们帮老夫妇解决了家务？那是不可能的。帝国的军人怎么会帮加国的卑贱农民清理房室。他们解决掉的是来过的痕迹。

        一行人在院子里集合完毕，光头便下令出发。白三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他总觉得他从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平平的越过一个夜晚。这个农庄好像从一开始便不存在，那些经历都是无端的臆想。队伍离开后，这里留下的是一片死寂。

        “注意，我们距离加国的城镇只有两百多加里了，前方将会陆续见到规制不等的巡查队伍。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是从乡下来出售作物的农民。遇到巡查不要紧张，如果出现情况立刻动手，明白吗？”“明白！”

        他们从农庄里拖了三车的土豆、小麦，并把少数大号的装备压在下面。一路上凭借光头的精湛演技和熟练交际，还有灰发女的“面子”过了不少关。

        到了城郊，他们又被截了下来，一行人已经习以为常，放下车来接受检查。这队巡查人有不少，武装齐全，还配了一条狗。之前的检查还没有遇到过狗，他们略微有点紧张。这是一只强壮的高加索，体型相当大，立起来怕是可以完全盖住灰发女。而此刻这么一条猎犬就在他们身边悠悠荡荡，四处嗅闻。

        巡查员问了一些问题，光头都详细自然的回复了，一旁的白三也在辛苦地赔着笑脸。巡查队长看差不多了，就下令要走。这时，高加索突然朝着光头吠叫起来，而且摆出攻击的姿态，要不是被一个还算强壮的队员拉住，早就扑上去了。

        牵狗的队员警惕地盯着光头，一手拉住队长：“他有问题，我的狗不会乱叫。”

        “同志，我们就是来卖点东西，能有什么问题呀。你们也检查过了，我们要抓紧进城了，太晚生意就不好做了。”光头沉静的说道。

        队长摆了摆手，示意白三他们可以走了。可那个队员还是紧抓着队长不放，眼神带着坚决。灰发女死死盯住了他，手已经做好准备拔起腿上的匕首进行突袭。安东和克尔站在拖车边上，一个抽着烟，一个抱着胸，但实际上下一瞬间他们就能把车下的枪**应战。巴列特有点慌张，心跳加速，看向光头又看向巡查队，又不经意地瞥一瞥拖车。普鲁普西和白三一样，在前排和巡查队员面对面站着，像是对峙，他们都在想如果下一秒动手如何迅速压制对方。

        异变突然发生了，那个队员竟然离奇地改口：“它时不时也容易把一些陌生的气味误认成危险，应该没事了。“他甚至还向老光头歉意一笑，并把狗拉了回来。

        队长一时无语，他甚至想把他痛打一顿，什么乱七八糟的，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有问题，下一秒就给人赔礼道歉，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巡查队离开足够远的时候，光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队伍最前面，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几秒后，才听见他冷漠的声音：“继续前进。“

        没人知道那个队员为何临时改口，甚至等那个队员随队走出好远，也才开始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灰发女对这个老光头产生了崇高的敬意。果然是帝国的精英，遇事沉着冷静，对形势有清晰的把握，面对威胁泰然自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队伍走向成功。在她眼中，这个光头的形象甚至和伟大的首领有些重合，他们都拥有优秀的领袖才能。是值得信赖的人。

        帝国里都是这样的精英，我们离胜利繁荣还远吗？她露出微微的笑容，随即又转回平常的冷酷模样。可是这笑容还是被白三看见了。

        “酒窝！一样的酒窝！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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