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贪食忘忧果的女孩 a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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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河当夜被抓捕归案。抓他费了点周折。他枕头底下躺了把菜刀，还差发丝那么一丁点儿，马格的颈动脉就有麻烦了。这会儿在审讯室里，马格脖子上的创可贴还隐约渗着血。而快腿倪康在追逐汤河时韧带拉伤，不得不架上单拐。相对于抓捕，审讯要简单得多。汤河几乎全程自述，录音都快跟不上他的语速了一一

    “7·24”强奸案是我策划的，但我没想到刘易打乱了我起初的计划，结果也远比我预想的血腥。

    我喜欢来玉芬，从小就痴迷那个像水果一样甜脆的女孩儿。刘易那种怂包配不上玉芬，越长大越不配，玉芬怎么就偏偏喜欢刘易？就因为他有一把破吉他？来玉芬上了班，接触人多了，我渐渐发现，她其实连刘易也不喜欢，香水镇装不下她的心。我又高兴又悲伤，我可怜刘易也可怜自己。

    刘易怂，但不傻，他跟我说，来可儿听了来玉芬的歌，很欣赏，很快就能帮她红起来，“她迟早要飞出去的”。我问他：“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飞啊？她飞了，你爸找谁抱孙子？还不把你下边那玩意儿割了喂狗？”刘易哭丧着脸问我：“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来玉芬刻了一张CD，拿它当宝贝每天带身上一一宝贝这个词儿不精确，让我想想一一翅膀吧，对，她要飞，就得有翅膀。我告诉刘易：“你必须赶在来可儿拿到那张CD之前拿下玉芬，否则就没机会了！借口就是CD个别地方有瑕疵，你要帮她修正，好给来可儿一个完美的新人形象。”这个主意高明吧？来玉芬乖乖交出了CD，又把‘013’钥匙交给刘易一一因为民宿距离‘7·24‘歌会会场很近，又在室内，便于修正歌碟。

    当晚9点15分吧，来可儿唱完了第一首歌《在希望的旷野上》，刘易还没赶到会场一一当然不会来，因为那个时间他照我说的，正溜出歌会会场，往“013”方向走。来玉芬焦急万分，打电话催。刘易照我教他的做，不接电话，只给来玉芬发了一句微信：“CD出了点问题，快来‘013’！”来玉芬当然要去看个究竟，连来可儿第二首歌《伤心理由》她都顾不上听了。尽管夜已黑，她快跑着离开会场的样子，我从远处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螳螂和蝉，我是黄雀，我也随后赶往“013”。

    我的策划是：刘易一见到来玉芬就扒光她的衣服，作欲行强奸状。因为我提前安排好了A，叫他带着B和C去“013”，当场撞破他们，那样一来，刘易就是强奸未遂，来玉芬就成了绯闻女主，未来所有的机会都由我掌控。可是，A那个小王八蛋，偏偏来迟了。而且刘易那个我心目中的怂包蛋，居然真把来玉芬强奸了。来玉芬当时拼命反抗，刘易吓傻了，抓起枕巾拼命去捂来玉芬的口鼻......来玉芬渐渐不再挣扎了，刘易仓皇爬下她的身子，没命一般朝他家方向逃窜。

    我和刘易一样，起先也以为来玉芬死了。我摸到她颈动脉，发现还有气儿，可是我一眼就看到刘易泄出的那摊东西一一你们能体会到我内心的痛吗？一一心爱的女孩，在我一手策划下，在我眼前被玷污一一我疯了一样骑到她身上，拼命发泄，我不是在干她，我干的是荒谬的世界。

    我动作过于激烈，来玉芬被我弄醒了，她尖叫，伸手想撕碎我，过去那些年和当晚所有的仇怨一齐迸发，我用枕巾包住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朝她头上、脸上砸下去，砸下去……她最终不动了，我也恢复了理智。我忍住不SJ，我用枕巾擦去可能留下的指纹，又用它包住浴室的塑料盆接水，冲掉室内外的鞋印。我跑出院门，鞋是湿的，我想帮警察一个倒忙，鞋尖朝着刘易家方向走出十步远。等到完全看不到鞋印了，我又把鞋子脱下来，沿反方向跑回自己家，衣服和鞋子剪成碎片，裹上深色塑料袋扔到垃圾站，又用了两个小时，在淋浴喷头下彻底冲洗身上的血迹。然后，一头栽到床上，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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