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痛记忆 (1 / 6)
        你感觉整个县城里没有可信的人。你感觉这个县城的人都看不起你，都在算计着你，除了你最亲的人。你听从父母的劝告，远离家乡，来到两年前居住过的城市。

        你讨厌去工厂的产线工作，你怕累，更怕被嘲笑过你的人看不起你。你为了能做文员，找上了老马。老马是公司里的职员，而且职位不低。老马找上阿力帮忙，阿力找做人事部课长的叔叔帮忙，终于让你顺利地去做前台文员。

        你发誓要安安心心工作，然后用能力证明自己，你要别人知道你比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强。

        你不找我帮忙，因为你心中有点愧疚。你觉得自己辜负了我，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我，所以你不想麻烦我。

        你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一切，对于现在来说，对和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离开夜市摊后，罗昙忍不住吐了。她在路边狂吐，恨不得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我躲在阴暗的树下，捂住嘴巴看她。

        皎洁的月亮高挂在空中，就像脱得精光的白如玉的睡美人的肌肤。月光照在水泥路上，也照在远处的深山上。暗黄的灯光霸占了市区的公路，将月光淹没。你的脸色苍白，宛如苍白的月。

        罗昙，你为何要这么强迫自己，非要自己喝醉呢？你这样子，我很难过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始终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你。我知道你吐完了就好了。

        你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你不在乎，你疯狂地呕吐，还带走哭腔。你弯着腰，张开嘴，整个身体一阵阵像触电般抽搐。我突然担心你倒下，然后再也起不来了。

        你很坚强，吐累了，终于站直身子。我将纸巾递给你。你一边擦脸一边抽泣。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想算计我，都想占我的便宜，除了你。”你带着哭腔说。

        我说：“你想多了。”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说一些关心的话：“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你默然点了点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我，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见面吗？”

        大约三个月前，你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我们之前见过一次面，我自然记得很清楚。你那时没有跟我说什么，你也不问我这两年来过得怎么样。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你才跟我说你离婚了。你当时说正在找工作，还开玩笑般说希望我能帮到你。当时我很尴尬，因为你也知道我在厂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职员，根本没有能力帮到你。当然，如果你真心要我帮你，我或许可以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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