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赴会 (3 / 3)
        阿力不小心将手里的烟弄掉了，烟头落在地上，溅起火花。他泛起了痛惜之色，仿佛刚刚丢失了几百块钱一般，急忙跺了跺脚，然后一脚踩踏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烟头，抖动一下大腿。他的嘴唇微微一动，终于抬起头来，伸出左手去抓桌上的烟盒，右手似乎没什么动静，但一根香烟已被叼在嘴里。我感觉他的动作就像做魔术一般，只就在一瞬间，一根烟就弹到嘴里。他眯着小眼，低着头点火。他的神情孤傲，似乎达到忘我之境，然后有一口浓烟从鼻孔喷射而出，苍白的脸泛起了兴奋之光芒。

        老马突然站起来，摆好几个酒杯，然后开始倒酒，他的手法轻巧麻利，显然是老手。

        你朗声说：“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要多喝几杯，大家交朋友也好。”

        我笑而不言。我的眼睛又回到你的脸上，我不能控制自己。虽然我们在两年前分手，但是我还是很喜欢看着你的笑容。

        阿力终于将嘴里的香烟拿开，然后很麻利地将香烟放在烟缸里。他抬头看着你，苍白的脸上露出猥琐般的笑容，说：“小昙，你不说要去接闺蜜过来吗？人呢？”

        你的脸上有几分的尴尬，讪讪地说：“她不来了，她有事情，现在很忙。”

        我忽然又感觉尴尬起来，心知你是临时拉我过来做伴的。

        老马仰起古铜色的脸颊，咧着嘴说：“说好的，你今晚请客，你想吃什么，再点一些菜吧！”

        老马倒满两杯酒，分别放在我和罗昙的面前，粗声粗气地说：“你们来迟了，先喝一杯解渴。”

        你笑吟吟地站起来，用春藕般的手举起酒杯，说：“大家难得聚会，先来干一杯。”

        老马就像渴了大半天的老牛，一把抓起刚开的酒瓶，仰着头将一瓶酒灌进喉咙里。他的脖子慢慢变粗，由古铜色变暗红色，喉咙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阿力也仰着头，抓起一瓶开好酒的瓶，咕噜咕噜地喝起来。我敢断定，他们都是海量的酒鬼，绝不是我这个喝了两瓶啤酒就受不了的人所能比的。

        老马喝完一瓶酒，面不改色，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两只眼贼溜溜地看着还在喝酒的阿力。我能感觉到他兴奋的心情和带着胜利的快感，只见他瞧了我一眼，然后才呵呵笑起来，对阿力说：“你搞不定一瓶就不要勉强自己。”

        阿力微微抖动身体，将脖子伸得更长一些，然后迅速将剩余的酒倒入喉咙里。他深深吸一口气，刚才泛起红印的脸又渐渐变的苍白了。

        他们那样喝酒，几乎可以吓到我了，幸好我喝第二杯酒时，他们也用上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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