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乾陵殇（四） (3 / 3)
        “呃？”萧凌那个汗呀。心说，娘们儿都摆好了姿势，您老咋就在这关键时刻萎了。“师公可曾记得四十年前，您老贲临津牛讲学的往事？”

        “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有了些许映像？”李牧天又想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想起来。不过，考虑到青年都是好面儿，所以言辞很是含糊。

        “那么师公可曾记得一个自称复姓艾史的外国小伙子。”萧凌并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雏儿，岂会不知李牧天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起来。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

        “哦！你说的是艾史……夫。”也不知是艾史这个姓的独无仅有，还是这姓让人容易产生臆想，李牧天总这次是真真的想起来了。“这小子倒是有心了，我当初不过是代替一位朋友给他代了两月的课而已，难得这他还记得。当时吧，那是我刚从工作岗位退休的那一年……”

        “咳！”这人一旦老了难免就会变得啰嗦，慕容磬一瞅这架势生怕老人家来个长篇大论连忙出声提醒。当然，这也不能说慕容磬不尊老敬老，但是凡事有个度是不。

        “你瞧我这叨叨的劲儿哟。”李牧天素来风趣，倒也不以慕容磬为杵，而慕容磬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管李牧天是否有情绪，一面热情把萧凌往人群拽，一面与之介绍诸人。“文衍，这位是华史宿老于乔石；这位是……”

        不知是李牧天的面儿够大，还是其他原因，这次迎接“萧凌”几乎是参研乾陵史学家的全部。萧凌往来其间谈笑风生看似自若，但实则是他眼睛余光始终都停留在那几人身上，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出现在**给他的嫌疑名单上。只是这结果却很让他很失望，这些人竟没有一丝破绽显露。萧凌只能放弃原先打算，寻了个借口扬长而去，待的来到住处倒头便睡，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本朝太祖曾有词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固然北方的隆冬气势是磅礴的，但它的寒冷也是可怖的，尤其是对于习惯了南方温暖的人来说。半梦半醒之间萧凌只觉阵阵阴冷直钻被窝，经这么一折腾他那里还有睡意，只得愤愤然的起得床来。不过，当萧凌掀开被子那一刻他有后悔了，失去了被窝的温度冷意就在也没有顾忌“模”边了萧凌的周身，即便是习武之人的他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凌将身一挺直接落地，随后双手化作一拳一掌，掌者居前低至腰部，拳头居后其高于耳，形似弯弓搭箭之势，于此同双腿错位一屈一伸，若是此时有懂行的人在场一眼可知此乃侧弓步。紧接着就见萧凌时而屈身如狸猫，继而张身亦如猛虎扑食之状；时而起身轻若燕，继而行身亦若游龙傲视九天；时而身快似魅如幻，继而掌拳出击迅捷似闪电。步法与手法配合默契之间不失其森然的法度，动作舒展之间不失其态的优雅，招式灵动之余不失其攻防兼济，敌距之长则打，敌距之短则靠。诸子百家以儒为尊，拳法流派却是以《太祖长拳》为宗。

        “呼！”

        两刻之后，萧凌身形一顿稳如泰山之势，一整套《太祖长拳》已然演绎了遍。萧凌只觉四肢百骸舒爽不已，那恼人阴冷也早已遁去，额头与发梢不仅有汗溢出。虽然萧凌拜麦寒山所赐，通晓武学百家之功法，但他最好者依旧是“罗门三绝”。

        “罗门三绝”者，一绝“拳字绝”——《太祖长拳》；二绝“棍字绝”——《盘龙棍法》；三绝“轻身绝”——《燕子抄水》。其实，罗门本宗功法只有前两种，至于轻身的功法却是偷师娥媚金顶寺，这事曝光后一度让罗门、峨眉两大门派陷入血雨腥风，当然最终胜利属于罗门一方，但是罗门也复出了沉寂尽两百年的代价，直到“公母双盗”横空出世。

        相传《太祖长拳》、《盘龙棍法》是宋太祖赵匡胤根据少林所学而新创，而据萧凌所知事实也如此。罗门先祖本姓赵，系赵宋皇室旁系中的旁系。之所以说是旁系中的旁系，原于罗门先祖是宋太祖五弟夔王赵光赞之嗣。然而，宋史却有载，夔王赵光赞幼年夭亡，那么这后代香火又从何而来？《雅言》有云，嗣，继也。其实，罗门先祖是魏王赵廷美之嗣，后来过继给赵光赞的。之后，金人南下，北宋灭亡赵氏嫡系皆俘于胡虏，而罗门的先祖，却因宋朝立国已久那点香火情早就淡漠所以才逃过一劫，但其祖依旧改作罗姓远遁湖南以南。在之后明朝建立重掌汉家江山，彼时华夏早就被元蒙糟蹋的不成样子，尤其蜀地更是十室不存一，所以洪武皇帝召令湖广之民充蜀地，罗氏一族也在徒迁之列。罗氏一族入蜀之后，当时的蜀地可是盗匪丛生，罗氏家族需要一支武力来支撑族人平静生活，这便有了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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