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学校不是聪明孩子该去的地方
        周杉开始变得像猫一样，孤僻、高傲、专注力强，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不应该说是不好，应该说现在他的心情很糟糕！

        至于这种糟糕心情的来源，似乎是因为自己身体上的某些变化，可至于是哪里周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硬要说的话，似乎从自己走出电梯的那一刻，空气和环境的节奏就变得过于明晰和仓促了。这也导致现在周杉对于周遭十分的敏感。他的五感可是变得过于敏锐，开始海量的从周围环境中疯狂掠取信息，塞进大脑当中，可有来不及分门别类，这也就导致现在周杉心中十分急躁。

        环境的噪音似乎被放大了十倍，马路上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震得他耳膜又痛又痒，就好像时刻有人进行着把手搭在周杉耳朵旁边然后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这样的恶作剧。柏油马路浓厚的油漆味令他作呕，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开始极度排斥人群。

        现在周杉一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他就是一个冷战。因为这种突然出现的“人群恐惧症”周杉不得不绕开路边的人行道，走一旁的自行车道上学。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与人发生交流，自己的孤僻症恶化了？

        听说教导处新开了心理辅导室，因为高中学生是心理疾病多发群体，学校免费为学生们提供心理咨询。也许自己应该去看看？

        周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估计所谓的“心理咨询”就和学生会和教导处搞得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一样，卵用没有。听说上次四班有个人因为放学长期被一伙高年级的堵门，进了心里辅导室，结果老师说什么：“我的咨询是专门面向那些高三因为学习压力大而滋生心理问题与轻生倾向的同学，你的问题应该去找你们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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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上学路竟然让周杉感受到了玄装法师的艰辛，真TM扯淡。

        更扯淡的是到了学校，周杉的人群恐惧症也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死气沉沉的同学像是苍蝇一般嗡嗡直叫，装模做样的进行早读，值日生进进出出。将近五十人挤在巴掌大点儿的教室里。让周杉抓狂。

        去年冬天只有高三的火箭班空调被修过了，然后其他班级就一拖再拖，秋老虎还没有过去，早操之前连风扇都不允许开。这让起床气还没有过去的一干学生，包括周杉，更加烦躁。于是周杉不得不依靠思考一些哲学性的问题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比如：在这封闭狭窄的教室一颗破片手雷能让多少人闭嘴、A310号火箭筒在这种人口密度下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如果一个座位外的前舍友陈帅如果在跟他女朋友在电话里撩骚，还老公老婆的叫，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他连人带手机一块儿扔出窗外……………………………………

        这时，老班（班主任）走了进来，一个带着眼镜身材萧条，抱着保温杯，挺着小啤酒肚，中年秃顶，西装革履的男人，同时也是高一年级的教导处主任，周杉他们和三班同学的英语老师是他老婆，一个小眼睛、大嘴巴、吊眼梢的中年妇女，就是一旦去了欧美会被白皮们挂在杂志封面说这是“亚洲高级脸”的那种。

        有一次周杉在午睡的时候曾经偷听到三班和本班里面那些小太妹用最粗俗的语言对英语老师评头论足。其中一个这么说道：也不知道钱四眼（老班）怎么对她下得去dio…………………………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粗俗与恶毒了……………………………………但很难反驳。

        钱四眼说是他们班主任，但其实他教的是生物，在这所学校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油条了。行尸走肉一般拿着工钱教书，课堂外的时候兴致缺缺，他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小子野起来的时候你管不住，所以十分聪明的早早就卸下了“育人”这种虚无缥缈的责任，转而追求更加实际与功利的目标，比如说早操与诗朗诵比赛的时候忙前忙后啦、市级县级高数与物理学竞赛报名消息一下来就抢先把班级里那些好学生推出去，对方要是表现出一点的不愿意和为难，他就义正言辞地指着那学生的鼻子说：“你怎么一点班集体荣誉都没有，你这是在为班集体、为自己争光啊！”然后，比赛一结束他就拿着学生们地奖状高高兴兴的为领导层要提成去了。

        大扫除的时候他也会站出来，在教室对着同学们指点江山，什么“窗户用麻布擦完以后要撕干报纸再细细的擦一遍啦”，“楼道的瓷砖要擦得反光才能够让领导们满意啦”，“谁要是再打扫完之后再自己的座位下哪怕留下一片瓜果纸屑，那就是打他钱高才和全班同学的脸，亵渎班集体的劳动成果”反正只要不需要自己亲历亲为的东西，他都说的头头是道，然后就和大多数班主任一样，留学生们再教室忙里忙外，自己回办公室喝茶去了。领导们扭过头来巡视的时候，看见整洁的教师把他夸得满面红光，然后他点头哈腰的道：“哪里哪里都是学生们听话………………………………”

        托他的福，周杉的班级学习成绩不咋样，奖状倒是拿了不少。不过同学们也培养出了一种直觉，那就是——————凡事老班通报宣布出来的，那绝对不是好事。

        果然老班不负众望，宣布了今天周杉觉得最扯淡地一件事。他们组被选为了这个星期地值日组。

        而根据值日组长轮流的习惯，现在轮到周杉当值日组长了。

        而得知了这件事以后班中一霸，前班长张龙笑出了声，早读一下就领着自己再周杉所在地三组地两个狗腿去厕所仇烟商量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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