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 / 2)
        起初，韩岳昌是欣慰和释然的，这些天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少了什么。直到刚刚他才恍然大悟。想想自己第一次入洞房，可没这么多的波折，母亲用训话的方式间接的告诉了自己该做什么，甚至该怎么做，而韩岳昌也不负母亲所望，至少洞房当天没有不知所措。渐渐的，韩岳昌有些想念韩柳氏了，随着西屋那些不曾停歇的辛劳变得愈发剧烈，最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单身了近二十年，本该封印的压抑似潘多拉魔盒被解禁一样，使韩岳昌越来越清醒。

        人伦是一码事，本能是另外一码事。塞耳朵、蒙被子，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无孔不入的缠绵之音却如同长了智慧，透过棉花透过被子，钻进韩岳昌的耳朵里。

        韩岳昌轻手轻脚的披了长袍，掩门而出：他决定去长工房里将就一晚，毕竟子曰“非礼勿听”，何况屋里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长工杨万里鼾声极大，如不是房屋很结实，韩岳昌丝毫不怀疑房顶会被轰然间震倒。但得益于杨万里的鼾声，韩岳昌反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太阳并没有怜悯这对新人，照常升起。

        韩嘉仁没有陪朝阳一起出现在院子里，更没有早读，甚至日上三竿了，还依然在梦乡里缠绵。这就苦了秀莲，无论如何，自己作为一个刚过门的媳妇赖在炕上终归不符合自己多年的教养。她每一迈动一步，那种撕裂的痛便会提醒她昨夜是多么的酣畅淋漓，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她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以便显得一如往常。

        幸好，韩家做饭的，一直是长工韩嘉桐的婆娘，否则这一身的酸软，秀莲是无法做出可口的饭菜的。

        韩嘉仁悠悠转醒的时候，已是午时，他没有立即穿上衣物，倒是在心中不停的回味昨晚的美好，不时的还将双手放在鼻下深嗅几下，感受依旧存在的体香和温软。

        “这才叫睡觉……”对于虚度的十天，嘉仁有些懊恼，这本该早就拥有的柔媚，却因自己的无知竟然被荒废掉了，怎对得起“寸光阴”？

        正因为怀了这一丝愧疚，在太阳才落山的时候，嘉仁便进了屋，也没取出书本象征性的读上几篇，反是早早的铺了被褥，先钻进了被窝里等待佳人。秀莲伺候了公公洗漱，进屋瞬间就看透了嘉仁的真实想法。

        没有拘谨，一番云雨后，秀莲从箱底拿出白褥单，昨日的嫣红依旧醒目：“仁哥，这是我此生最宝贵的珍藏……”，嘉仁已不是前天的那个懵懂少年，待秀莲郑重的把褥单叠好，再次放入箱内，嘉仁搂过秀莲轻声呢喃：“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韩岳昌对于嘉仁的表现有些哭笑不得，他又回忆了下自己新婚的表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锅：“我可出息的多……”

        生活不再单调，并丰富多彩了起来。韩岳昌对此，也只能听之任之，与其说他在等韩嘉仁自己醒悟，倒不如说他对孙子的渴望使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底线，早读、晚读可以没有，但孙子不可以没有。

        “食色男女，人之大欲”他如此的为自己开脱以求的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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