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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九栀说的带他出来，实则解无忧走在前面，两人从别苑后的梅花林穿出去，走过悬索桥，来到鹿呦山。

        山上的森鹿见到解无忧并没跑开，月光之下，仍惬意地吃草饮水。九栀觉得奇怪，这群鹿最怕生人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躲得不见影子。

        “它们见到你怎么都不跑？”她惊异地打量跟前的几头漂亮灵性的森鹿，忍不住问他。

        “兴许是觉得我面善？看起来像个好人。”解无忧扬眉，瞧了她一眼。

        九栀不信，展颜笑道：“哪有好人说自己是好人的。”

        “它们也算是看着我长大，说不定还记得我小时候闹的笑话。”知她不相信，他又想了一个理由。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山下绵延的灯火，解无忧注视着璀璨夜色，回忆往事，口吻变得缓长。

        “什么笑话？”

        解无忧笑了：“被你欺负哭了算不算？”

        “欺负你？哪有！嬷嬷说我小时候可听话了！”九栀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生得人高马大身材结实，自己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

        “那会儿你朝我扔了团雪。”解无忧伸出两手，比划了个和脑袋差不多大的大小，“那团雪有这么大……当时我想到在王宫的时候，王兄往我脸上泼墨，把我脸弄花了，洗了好几天都洗不掉。所以没忍住，哭了。”

        解无忧煞有介事地在俊朗的脸上指了几处。他语气轻快，但面色一本正经，说得有鼻子有眼。

        九栀想到他说的那般模样，顿时没忍住笑出。随即，她意识到这么做好像不妥，赶紧用手悄悄捂住嘴，讪讪道：“对不住，我不该——”

        “无妨，都是些陈年旧事。”解无忧转过头看她。

        皎洁的月色下，她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真叫人越看越喜欢，能逗她开心，说几件笑话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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