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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有些昏暗，冬绥给屋里掌上灯，把窗牖都合上，免得夜风吹进来。山城九月间就开始变冷，再过段时日就得烧炭取暖了。

        瓷心和题文修走后，九栀没几乎没怎么说话。

        就连方才用晚膳的光景，也是夏博彦问一句她答一句。夏博彦看出女儿有心事，猜测到多少和江离昧有关，以为她在因晌午后的那场闹剧而烦扰，于是细心开导，嘱咐她不要放在心上，晚间早些休息。

        回房后，九栀靠在湘妃榻上，看着摇曳的烛火，渐渐出神——回银粟山城时她坐在车舆里，听见外面有响动声便掀开帘子，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解无忧。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与她相视，说要来娶她。

        冬绥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帮她卸下头上的珠翠，用犀角梳子仔细给她梳头发。

        九栀垂眼就看到江离昧送她的翡翠簪，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烦意乱。赌气似的把它塞进妆奁的最底层，眼不见为净，然后从匣子里另选了支青白玉飘花的簪子递给冬绥，“往后就用这支。”

        默不作声地接过，冬绥知她这是对江离昧有芥蒂了，心头正闹不快，便主动找话，想叫她高兴些：“那陇川的二殿下竟当着城民的面说要娶小姐，也是忒有胆子。小姐，你说你小时候真的和他约定过要嫁给他吗？”

        “我怎么会和他约定这样的事……何况那会年纪小，就算说了怎么能作数呢！”九栀矢口否认，她着急起来脸颊就容易泛红。

        冬绥正要接茬，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九，无忧来了。”是陶嬷嬷在说话。

        九栀一听，吓了一跳，这人竟直接寻上门来，都这个时候，他来寻自己做什么？九栀刹时慌作一团，只知自己不想见他，便示意冬绥噤声，然后连忙躺回榻上，闭眼假寐。

        刚刚躺好，九栀就听见陶嬷嬷把门推开。

        “小姐呢？”陶嬷嬷见冬绥迎过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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