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台（二） (2 / 3)
        “是这样。”卿子衿回应着，目光投向母亲，母亲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到卿子衿有些疑惑的目光，市长笑了笑，开口道，“别担心，我和你母亲也聊了聊，你们家还有五千多万的债是吧，我能帮点忙，毕竟也都认识，也都关系不错，我呢，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这个卡里面有三千万，你先拿着。”

        “这可不行！这太多了，我们承受不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收。”

        卿子衿连忙起身拒绝。

        “你看你，还是岁数小，紧张什么，来你先坐下。我呢，也不是就是白给你，我也是有点条件的，我呢身边缺一个私人秘书，我一般，事多，有挺多事呢，也都是需要有人帮忙的，你呢，就在我身边待它个三年，当我的私人秘书，帮我处理我的私人的事。这个钱呢，就当是给你的工资。你们住的也挺简陋，这也不行啊，我得给你们解决一下，我那边有个房子也没人住，你们就先暂住在那边吧，一会找人给你们搬一下，这地方也不适合人住，我再找几个人照顾照顾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也不用跟我客气，就跟我提就行。”市长一脸和善，不急不慢地说。

        私人秘书？三千万。卿子衿笑了笑，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要这个钱，我不会去的，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送您了。”

        “哈哈哈，小丫头还挺有性格哈，来你先坐下，”市长说着拿出身边一个扣着手印的纸张，往前推了推，推到卿子衿的面前，卿子衿低下头看了看，市长说道，“这个是咱们的劳务合同，刚才你母亲已经按过手印了，咱们俩现在是有合同在的。”

        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纸，上面有个小小的手印，和母亲食指上的红印刚好吻合。

        卿子衿定定的看着母亲，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抠着手指甲缝里的泥。

        “你不要对你母亲这个神情，其实她也是为了你好，这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了，你们欠的债很多，你现在还没成年也根本无力偿还，那别人是可以起诉你的，之所以你现在还好好的在家，是因为别人看你小，等你成年了，你还能像这样在家待着吗。你看现在你们住的吃的穿的，跟以前比差多远啊，你年轻行，你母亲呢？你看看你母亲，是不是病了？脸色这样不好，还一直咳嗽，你受得了，她也可以吗？你们就打算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人嘛，都得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也不用你一直给我工作，就三年，三年以后你可以还债，我还可以中间给你找机会，让你赚点钱还债，三年后你就无债一身轻，你母亲也能像以前一样过好日子，这不好吗？”市长看着卿子衿的眼睛，徐徐地说，“更何况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合同，你再考虑考虑。其实，说句实话，有没有合同都差不多，如果我想对你和你母亲做什么，我其实，有的是办法。你跑不了。”

        意思很明显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今天我还有事，过两天我再来，这些东西你们收着，多吃点好的，你看看你们，瘦的脸色都不好了，多注意身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身体有多重要了。”说完市长扶了扶眼镜，起身看了眼陆离，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片，对卿子衿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情可以找我。”说完，他就起身悠然自得地离开了。

        卿子衿歪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依旧是头低低的，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闭着嘴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卿子衿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嘴唇却黏在了一起，张开时撕开了一层皮，有一点腥，卿子衿把头又歪到了另外一边，眼睛看着屋角粘贴着塑料布却依旧漏着风的天棚，笑了一下，终于发出了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妈，你怎么，还不去死呢，我们都别活了吧，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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