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网络上的“哥哥”
        孙明成跟着导航绕了好几个巷子，最后还是问了路人才找到了王方雨租住的地方，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这地方是个城中村，离公交站和地铁站还挺远，所以导致这里的租赁价格也不高，而大多数在高档**工作的人都会在附近小区住，特别是年轻人，看来王方雨在生活上确实比较节俭。

        找到租房的房东后，房东帮孙明成打开了王方雨租住的房间，房东见到孙明成来了一直在抱怨，说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损失，

        “警察一直在这进进出出查访，大家听说这房子的租户死了，都不敢租这里了，这小姑娘一直都挺好的，房间打扫的也干净，租金也会按时缴纳，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这里也没人敢住了，这东西还没收拾，警察也不让动，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孙明成并不理会房东的抱怨，王方雨的房间并不大，和房东说的一样，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因为公司有统一的工作装，王方雨的衣服也不怎么多，从房间的摆设和生活用品看推测是独自居住，房东一直站在门口没离开，刚好孙明成有点事想跟她确认一下，便对着房东问道:

        “王方雨平时都是一个人吗？有没有带过朋友来过家里的？”

        房东想了想说：“没有，我没见过她带过其他人来这里，这姑娘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还是挺有礼貌的，见人也会打招呼了，不过一直独来独往的。”

        孙明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鉴定组的同事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了，只有王方雨的生活痕迹，没有其他人，孙明成翻看了一下王方雨的储物柜，里面有几个小盒子，盒子上分别标识着外卖卡、文具、数据线、调料包，还有一个稍大的盒子，上面写着购物小票，年轻人收集购物小票倒是挺少见的，现在网络支付这么发达，一般都是电子账单，人们很少留下纸质的收据，还特意收集起来的更少了，这堆小票引起了孙明成的兴趣，他打开盒子把小票拿了出来，翻看了几张，基本上都是去超市的购物小票，看了一些过后，孙明成发现其中有一张商场的购物小票有点奇怪，王方雨收集的票据基本上都是超市购物，少许餐馆这些，而且金额都不大，一般都是一两百块左右。而这张小票的金额有两千以上，买的是一块男士手表，而她弟弟还在上学，应该不会送这么贵重的手表，那这个人对王方雨来说应该挺重要的，日期是这个月月初，孙明成用手机拍下了这张小票，再查看了一下房间，没什么发现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孙明成也是问了路人才找到出去的正确方向，附近好像正在施工，时不时会传来挖掘机工作时轰隆隆的声音，这里居住环境算不上好，也没有什么摄像头，路况复杂，而且居住者大部分是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对身边人的关注也不多，就算邻居失踪了，大概也没有多少人会发觉，特别是在这边独居的外地人，朋友，亲人都没在身边，如果没有公司的联系，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去找。

        回到车上，孙明成看了下小票上的商场地点，想去了解一下情况，去的路上，孙明成一直在想以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如果凶手真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又开始杀人了呢？那个时候沈建生被抓后他停止了杀人，有可能是因为担心继续杀人会暴露自己，只要沈建生认罪，他就是安全的，而过了二十年后，又是因为什么重新开始杀人，这些年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再次暴露在公众的面前。

        想起这些，孙明成突然想起了沈凡，这孩子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当初孙明成因为父母生病，申请调去了老家工作一段时间，今年才被调回来，于是孙明成给警局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查一下沈凡现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这次的案件来的蹊跷，刚好又和蝴蝶纹身有关系，也刚好他很久没见过沈凡了，也正好过去看看他。

        到达商场后，孙明成找到了手表店，店员很清楚的记得王方雨，王方雨买手表的那天正好是她当值，王方雨也来过这家店好几次，而且总是一个人来，一般人逛街都是和同伴三五成群，像王方雨这样一个人来逛街的还是比较少的，所以让人印象深刻，

        “这位小姐买手表的时候有没有提过送给谁，或者为什么买这块表？”

        店员想了想，回答说：“她只说是送给朋友的，这位小姐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每次来也只是自己默默的看，只有决定买的那一次，让我推荐几款给她。”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那个朋友的事情，年龄或者长相这些？”

        “我们会根据客人的外形气质、工作环境来推荐手表款式，我记得那位小姐说过，她的朋友年龄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是个温柔白净的男生，工作环境也是年轻人比较多的地方，我就给她看了几款款式比较时尚，适合年轻男生的手表。”

        “可以把那款手表给我看一下吗？”

        “好的，您请稍等。”

        店员拿来了王方雨买的手表，孙明成拍下了手表的样子，并查看了店内的监控，和店员说的一样，王方雨确实是一个人来过好几次。看来王方雨有一个比较亲密男性朋友，这个人应该就是王方雨送手表的对象，像王方雨这样日常很节俭的女生，能够送一只价值两千多的手表给对方，说明对方对她很重要，但自从王方雨出事后，调查中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个男生的信息，这点很奇怪，如果两个人的交往过密，怎么会没有没有一点痕迹，而且对王方雨的死不闻不问，除非他和王方雨的死有关系。

        在王方雨的遗物和家中，并没有找到这只手表，如果这个收手表的人是凶手，根据店员的描述，王方雨说对方是年轻男子，二十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如果还没捉到，年龄最小也有四五十岁了，如果是年轻男子，那发生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他的年纪应该很小，除了案件相关人员，案件细节很少人会特意去记住，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看来这个男子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但是警方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回到警局后，孙明成和警局同事开了讨论会，大家把各自手中的调查信息汇总了一遍，通过对王方雨周围人的查访，王方雨的人际关系简单，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平时生活也很规律，生活轨迹就是公司和住房，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超市，没有欠债，也没有贷款，每个的工资会固定存下来和寄给家里一部分，唯一让人怀疑的就是那身份不明的男子，这个男生的信息极少，但从王方雨送礼物给他这点来说，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个人或许和王方雨的死有很大联系，目前主要的是找出这个人的身份。

        在会议进行时，孙明成接到了王方雨同事小飞的电话，小飞说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一次王方雨不在工位上的时候，她看到了王方雨的手机聊天界面，王方雨给对方的备注是哥哥，王方雨只有一个弟弟，给其他男生备注哥哥，这个叫法有点暧昧，当时小飞有开过玩笑，说王方雨是不是找男朋友了，但王方雨说只是朋友，见她不愿意多说，小飞也没有追问，然后就是经常看到王方雨对着手机笑，应该也是和那个“哥哥”聊天。

        小飞还说，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方雨开始比较注重自己的穿衣打扮这方面的事情，时不时会问一下小飞关于穿搭方面的意见，女生之间的护肤、化妆的话题她也会和小飞聊一些，而以前，王方雨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有一天王方雨还问了她男生喜欢什么，如果要送男生礼物什么东西比较好，小飞就给了她建议，说送手表、领带这些。当小飞好奇的问她要送给谁时，王方雨说的是要送给自己弟弟，所以小飞也没放在心上。王方雨的这些变化是很细微的，虽然和她以前有点不一样，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很容易被人忽略，小飞也是不断的回忆才想起来这些细节。

        听完小飞的话，孙明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王方雨“哥哥”的信息这么少，几乎在生活中找不到痕迹，原来他们一直在网上交往，孙明成立即和网络组联系，希望从王方雨的社交账号中找到一些线索。

        开完会后，孙明成收到了同事发来的沈凡现在的住址、联系方式和工作地点，沈凡现在在一家炸鸡店工作，老板是冯多多，这个冯多多好像是沈凡的同学，以前孙明成去看沈凡的时候在沈凡家里遇到过一次，仔细看了了下地址，孙明成发现这个地址好像就是王方雨居住的那个城中村，案件刚好发生在沈凡的身边，这是偶然吗？孙明成心中感到很疑惑，决定明天就去沈凡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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