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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杭州,西湖。
一片柳叶随风飘落而下,点缀在水面上。岸畔游人络绎不绝,却从未有人在意这涟漪中的一片落叶。
那落叶却是悠然自得,舒展开来,向湖心飘忽而去。
湖心此时正泊有一艘花船,远远传出弦乐之律,莺声笑语。船上主座斜倚着位公子。约么二十岁年纪,生的眉清目秀,俊朗少年。
只是细看之下,他双眼之中早已泄了精气,面色如土。之所以斜倚在座上,乃是因他早已无力端坐。便是给个平凡人来看他,也能看出他是大病缠身,命不久矣。
那柳叶飘忽间,距这花船越来越近。水浪翻过,只一霎,那柳叶竟化作一朵脸盆大的粉莲。娇艳之色,十分引人注目。
花船上那公子本就无意于这船上歌姬舞伶,只是四处看着湖光山影。自然看见了那突兀出现的粉莲。
那公子唤来左右侍童,传话摇橹人向那粉莲行船。不一会儿,那朵莲花便被摆在公子面前的几案上。
船上众人皆是头回看到如此硕大的莲花,尽是啧啧称奇。
主位公子观瞧了一阵,出声道:
“剥个莲子与我尝尝。”
身侧姬妾闻声,便伸手压开花瓣,自莲蓬上挖出一枚蛋黄大小的莲子。去了皮,递到公子手中。
那公子细看,只觉得手中握着一枚冰珠,这莲子晶莹剔透,似是琉璃一般,在日光下烨烨生辉。在场之人尽皆不自主的咽了两口口水。
可谁知那莲子嗅来无香,入口无味。那公子刚刚吃下,便觉腹中绞痛,咳出几大口鲜血。片刻不到,便断了气,撒手人寰。
而桌上那粉莲,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片柳叶。借着风力,飘入西湖水中。浪花翻过,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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