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沉沙 (1 / 4)
        “好斗、好战、好胜、好魔。”

        武执尚未缓过神来，依旧在思考那些话的深意。只是背后突然传来那股并不强硬的力量，手中顺势一推，却是发现那柄短刀已经捅进杨老的左边腹部。

        “请你狠下……”

        随即便是看着这位外乡的军神摔落在地，唯有脸上的笑容未有任何变化。那具年迈的躯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现在更是失去最后的那丝生机。曾经如此的举世无双，却是仅仅能够以这种谈不得多么精彩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死亡。

        可谓，将军。

        ……

        武执甚少会在人前动怒，虽说本性喜争，平日更多依旧保持最起码的理智。但是刚刚的他确实就是弃刀而去，哪怕是跟随身边数月的小牛，都是不曾亲眼目睹过这种略显得暴躁且失态的模样。

        氛围极为压抑，不得不开口，却是好几次的欲言又止。

        “抱歉，我确实……”

        只是有别于自家近卫的内心纠结，武执的注意力倒是很快回到某些更加迫切的事务。他确实得到过片刻的震撼，那个倒下的身影……让人动容，或是有种戛然而止的滑稽感。但是比起毫无价值的感伤，那个可预见的乱局才是目前最需要在意并进行准备的重点。

        “别让我再次听见你的声音。”他讲话的那种语气冰冷，视线同样未有落在小牛身上，“记得收拾他的尸体，还有，将所有的心思放到如何解决接下来出现的问题。”

        暂时的平衡仅仅是勉强维持，全凭默契，实际上脆弱得不堪一击。大景内部自然还有其他考虑因素，但是外乡……谁也无法断言，守护神的陨落会导致溃不成军，还是换来众多将士哀兵必胜的那份坚定决心？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考量，回到府中的武执只是稍微处理伤口，随后便是回到案前开始推演和规划。若是仅仅讨论最终结果，他依旧敢于断言，自己能够得到胜利，不过当中会带来多少的牺牲确实难以预期。

        杨老的健在与否，将会影响到朝堂百官所给予的压力。毕竟养父确定完全掌控军权以前，外乡的军心都由那位独立支撑……甚至可以说，就是各种博弈之间无法绕开的关键要素。

        “撇除掉让人尊敬的国师，估计没有谁能够理解这边的情况？”武执曾经有过在帝都生活的经历，对于某些人的冷酷深有体会。至于制定的决策……“只不过，我向来都没有那种手眼通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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