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胜 (2 / 4)
        “所以，想要相邀同行？”杨老闻言先是愣住，随即便是恢复那张冷酷的笑脸。深锁的眉间透露着久经沙场的肃杀，未必为他所愿，却是已经成为本能。“我早就丢失当初游历于江湖的那份雄心壮志。”

        “又有谁会在意，失败者的真正想法？”

        武执无法掩盖自己语气中的遗憾，至于迈步走近，流露的态度似乎同样没有丝毫的警惕。虽然短刀早已入鞘，但是名扬天下的外乡军神……并非眼前看着的如此脆弱不堪。毕竟，也是曾经足以象征着那个时代的绝世强者。

        叹我生迟。

        他的成长过程，本来就与同龄人有着极为巨大的差异。尤其是养父接过军权之后，更是时常会提气某位可敬且可恨的对手。偶有提及的零碎片段，早已经埋下种子，在年幼的自己心中悄无声色地绘画出百战老将的那般模样。

        “假如非要评论，倒也未必。”杨老语速刻意放慢，几乎一字一顿，反而使得那记快刀尤其显眼，“毕竟尚未断气，谁也无法轻易决定最终的输赢。”

        ……

        “您的心，不也乱了？”

        若是武执仅仅依靠赤手空拳，确实无法挡住汹汹来势，只是现在的他同样捡起那柄早被挑飞的短刀。难以做到握着长兵的那种如臂使指，不过多年军中经验，身体终究还是记得住几个相对简单的使用要点。

        杨老原先的进攻风格多变，可快可稳，如明枪似暗箭。哪怕是受限于岁月无情，大多数的敌人依旧无法适应那种节奏上的落差。但是他不得不脆承认，这次确实陷入困境，眼前的后起之秀甚至有着足以媲美自己的天赋。

        而且，状态处于巅峰。

        先是那种惊才绝艳的学习能力，加上侯爷背后的资源倾斜，以及仅凭个人坚持而成的扎实基础……种种因素的相互影响，才让大景难得拥有这样一条年轻的忠犬。甚至已经可以断言，即将来临的十年，若无意外，他在时代的浪潮中绝对会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既说江湖，亦说沙场。

        “就是可惜，你家小皇帝实在心胸狭隘。”依旧是挥刀贴近的杨老早已经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后继无力。呼吸声愈发急促的他，无法夺回主动，便是被迫消耗更多的体力而维持目前脆弱的均势。

        新君上任之时，不过八岁。朝堂事务无论缓急轻重，都由国师把控，成长环境终究还是塑造出那种略嫌自卑且性格多疑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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