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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石珺将女儿哄着后,静静盯着熟睡女儿恬静的脸庞,思绪繁杂万千。女人的敏感让她更能体会目前家庭气氛的尴尬所在,但她无力做出改变。
张默近来的变化是她不想也不愿看到的。前段时间经常的噩梦似乎“唤醒”了她一些本性,原本温柔贤惠、通情达理中竟滋生出了为鬼为蜮的品性,而且愈发显露。她很痛苦的挣扎在二者之间,直接影响着自身的心态。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宁可让自己变得冷漠再冷漠,也不想将“丑态”示于外人。每每见到张默回来她都想冲进丈夫的怀中,像重前一样温情一番。可不由自主的在内心中又会有另一个声音的出现,告诫自己张默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贴心顾家的男人,要时刻保持“尊严”迫使他臣服在自己脚下。
这种痛苦外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自我互搏真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石珺怀疑自己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背地里查阅了不少书籍,甚至还咨询了心理医生。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双相感情障碍”,但又不敢确定,一些症状的确符合病症表现,但与石珺表述也存在着偏差。
石珺知道自己深深爱着张默,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就知晓了此生的归宿。在遇到张默前石珺似乎天生对男人有着抵触情绪,从没有男人能够步入她的内心,她的父母也一度认为她的取向存在问题,但她清楚自己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而且冥冥之中都已被注定,因为在她儿时做过的一场梦中都已交代的清清楚楚。
那个梦如果不包含结尾的话真的很美,无论是意境还是氛围。在所有做过的梦中只有这一个被石珺深深地印刻于心。多少次她都觉得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否则自己为什么能够记忆清晰,在梦中还能自主的思考与行动。
那个梦也不是一个完整的梦,不知道受到何种因素干扰被强行打断了。之所以说是被强行打断,因为在梦中她清楚地看到一柄巨大的石斧从天际劈了下来,硬生生将她前行的道路阻挡,也就在她即将从梦中“醒”的同时,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孩子这不是全部,你要,你要”,她不知道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因为她醒了,但这一切深深地烙印在了内心之中。
现在石珺被内心中出现的另一个自我搞得心烦意乱,一些时候几近失魂丧魄。特别是前段时间噩梦中多次出现的黑狗,那双眼睛散发出的眼神包含着太多的深意,每次看到它咧嘴笑石珺就会感受到另一个自我的生长。她害怕睡眠,她不敢想象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潜意识中她觉得肯定是有外力影响了自己。翻遍了屋中所有的角落,不间断地打扫任何可以存储物品的家具摆设,书房更是被“掘地三尺”似的找寻过多次,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其实那些天古镜就在书房书桌的抽屉中,张默也只不过是放到最里面并在上面随意压了几册书本罢了。
石珺翻找的时看到的却全是书籍。
石珺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自己都是深爱着张默和这个家的,只不过“占有”方式与思维方式大相径庭甚至是背道而驰。她几次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张默,但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担心张默的不理解或是反感。加之张默的行踪最近有些神秘,身上的气质也似乎有了改变,联想到不久前叶珺璇的出现,石珺更感焦躁。
最令她感到惊恐的是张默提到想再要个儿子的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担心张默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而在有意试探自己?如那问题就太过严重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呢?
忽然间石珺很期盼能够进入到睡眠中,这样就可以逃避开现实中她更不愿面对的事情。两权相害取其轻她宁愿选择噩梦,因为她可以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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