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屋漏偏逢连夜雨2） (2 / 2)
        孩子依偎在父母的怀里，额头贴着退烧贴，正酣睡着；有一个头上缠着圈纱布，这……小孩真惨，要多久不洗头啊，话说，我好像有三天没洗头了……严桓对着手机屏照了照，刘海杂乱粘贴在额头，“真是邋遢。”他嘀咕了一句，胡子也长不少。

        老人家们却鲜有人陪伴他们排着队，他们有的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样子，严桓看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会摔倒；拄着拐的老大爷单手推着他坐在轮椅上老伴，眼里满怀关切地注视着她的白发，有些微湿，或许是想起来当年她清丽脱俗的模样了吧。

        望穿秋水是一个人想念一个人。

        柔情似水是一个人爱着一个人。

        一个挎着黑包，穿着橙色T恤的中年妇女冲进急诊门口，是老妈来了。

        “怎么没人？护士呢？医生呢？这医院不管病人的吗？”

        老妈怒气冲冲地朝着咨询台一名护士喊到，护士一愣，“不好意思，他没挂号。”

        “没挂号就不看了？不管了？”老妈回过头看着严桓，“撞你的人去哪里了？”

        “还在事故现场。”

        “什么！撞了人还不陪着来医院，这人还有没有道德！我去挂号。”

        候诊椅子上的严桓盯着视频通话中的男人，已然判若两人。这个瘦骨嶙峋，面颊和眼窝已经深深凹陷的，头发稀疏的男人颤抖着嘴唇，有气无力地说到：“严桓啊……我今天醒……来……眼皮就一……直跳……我就……担心着……是不是你……们……母子俩出事了……”

        眼泪在视频通话结束，也没有夺眶而出。

        老妈扶着严桓去拍片，“他过几天还要化疗，去年身体不适，我就让他去检查了，他就是不听，拖到现在成这样。”

        严桓知道老妈不是在责备，只是她一个初中文凭，十几年来不工作的妇人的无能为力和对自己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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