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蜕变与重生 (2 / 11)
        “娘！！！”川羽忽然大声喊，石洞中顿时回音阵阵，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一张傲然的脸孔，无数冷漠的旁观者。

        川羽只感觉胸口仿佛空了一块，原来用于填补的希望，如今却空荡荡的，一股巨大的悲伤直压心头，汹涌着将他淹没、填满。

        “你见到我娘了吧，你一定见到她了，你一定——”川羽嚎啕着，开始在洞内四处摸索，口中不断发出询问的声音。

        “我——只见你一人。”绿影踌躇着回答，他忽然觉得，虽然他并非人与妖的后代，但他也确凿不是拥有纯净血脉的天狼，他有些同情眼前的少年，但也明白，此刻并不能做些什么。

        “是吗？！”川羽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浮现出母亲决绝的神色，那分明是解脱。

        日落月升，时光流转，事件的悲与喜，是无人肯铭记的，便是当事人，也会在某个夜晚，用更大的悲喜，覆盖从前的悲喜，循环往复，总需要更大的悲喜来维持生活。

        川羽拖着身体，手中拿着一根藤蔓编的绳子，那是他用了一天日子，辛苦编成的。

        他走到一颗树下，吃力地将绳子绑好，站在垫好的石块上，将绳索套在脖子上，闭上眼，眼前全是母亲将死的痛苦表情。

        绿影跟了川羽数日，渐渐明白了后者的想法，但却执着于是否该劝阻——一个一心寻死的人。

        数日的絮叨，绿影明白了川羽的经历，与他是何等相似。

        但绿影仍在执着，因为纵使他修为通天，在如今将死时，在他已消失近三百年后，也无人来寻过他。他心里清楚，即便死了，恐怕也无人会为了他，去流几滴假惺惺的泪水。

        眼见着川羽闭上双眼，下一刻便要死亡，脖颈上血淋淋的伤疤，却让绿影动容。

        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啊！

        “你死了，偏见便会消失？还是世间再无悲剧？”绿影忽然开口，虽然明知川羽不会回答，但他坚信，他的判断不会错，眼前的少年，哪怕经历比他还要悲苦，却心怀对他人的怜悯，“你死了，也还是杂种，人与妖的杂种，而且还会生更多杂种，他们，也会和你一样，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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