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于地狱，终于地狱？ (8 / 10)
        “你没这么容易解脱。”安鸣像是洞晓般，将脚垫在川清柯额头处。

        安鸣的话，像是压倒川清柯的最后一根稻草，后者无力的瘫软在地。

        是的，如今这样的时刻，对她而言，恰好是既能以死亡解脱，又能落得为子而死的名义，十二年的自责，一直以儿子川羽作为生的希望的她，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终于决定解脱。但她想不到，平时看着老实的安鸣，竟有这样的心机，此刻被说破，又当着处的面，她彻底绝望了。

        “对娘也是解脱吗？”川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他之所以一直活着，便是因为眼前这个生他爱他的母亲，可如今——对他或许也是解脱吧！

        羽少爷，他们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偏见，因为一种独有却无意义的优越感——从旁人身上得来的优越感。当川羽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响起李伯的话，那个孤独的老人，佝偻着腰，温柔和蔼地看着他说，正如马之所以被人骑，并非马生来如此，也并非经过马的同意，而是因为，无论人还是马，早在出生时，便认可了这样的观念：马，生来就是被人骑的。

        半妖，并非生来就该被唾弃，而是因这种观念的存在！

        川羽重新睁开眼，母亲依旧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安鸣依旧在嘲笑着，说着那些正义秉然的话，黑衣人依旧静静地旁观，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观念里，看着同一出戏。

        “求你放过我娘吧！”川羽无力地垂着头，纵使他明白了一切，纵使他找出了真凶，但他也只剩着一口气，他唯一的希望，是母亲能活着，逃离这个充满偏见的地方。

        娘是妖族，至少在妖族聚居的城市，是不会受到偏见歧视的！

        “放过她？”安鸣忽然愤怒的捏住川清柯的脸颊，将川清柯的脸暴力的朝向川羽，尽管后者无力地闭上双眼，但脸颊的泪水，却不争气地流淌着，“放过她，我怎么活，她就是我心头的刺，拔不掉，我就会疼一辈子，你也是。”

        “你究竟想怎么样？”川羽彻底明白了，安鸣一定会杀死他们母子的。

        “玩个游戏！”安鸣忽然放下清柯，语气欢快地道。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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