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的北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王得刚是清晨的工作，大早晨就离开了四合院，王强宝昨天睡的很沉，袁梦秋不想叫醒王强宝，徐姨和金姐吃完早餐后出门上班，院子里只剩下袁梦秋做着家务，洗碗，擦桌子，洗锅。王强宝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天花板，王强宝的意识还很模糊，看见天花板和窗外透出的阳光，王强宝直接坐了起来，柔了柔眼睛，无奈的想起自己已经不是校园模范，今天王强宝应该回学校报道，过几天去也可以，大学里没有人会知道王强宝是什么时候到的北京。

  王强宝再次入睡，直到自然醒来，王强宝整理好着装走出房间，看见桌子上摆着炸酱面，王强宝咽了咽口水，袁梦秋背对着王强宝洗着衣服，洗衣盆是当年的洗衣盆，袁梦秋洗衣服的姿势没有变，王强宝却感觉到袁梦秋洗衣服的吃力，看到袁梦秋的衣服和人都挡不住岁月的侵蚀，王强宝往前走，走到袁梦秋旁边，袁梦秋感觉弯腰洗衣服腰痛正直起腰看见王强宝“王强宝，醒啦，”说着流露出笑容，看着炸酱面说：快吃，不吃等下凉了”，“妈，你吃了吗”王强宝问了句，“吃了，你徐姨，你爹，你金姐他们都吃了”袁梦秋接着用力地洗着衣服，已经多年没有吃到家乡的炸酱面，王强宝满是感慨，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去那么遥远的桂林，家人还会这么艰难，我王强宝又怎么会变成游子，王强宝坐下来缓慢地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炸酱面，竟然没有了胃口，袁梦秋低着头洗衣服问了句：“永杰，以前你总是我们家起的最早的，一大早就不见人，现在能睡了，就多睡会”袁梦秋用力地拧干衣服有些喘不过气还是接着说：“现在已经是三十五岁的大人”袁梦秋站起来从缸里舀水倒进洗衣服的盆子，站起来让袁梦秋眼前一黑，但很快恢复正常，王强宝看着袁梦秋这么辛苦心里不是滋味，“妈你别洗了，等下我来洗”王强宝还是没有吃炸酱面说道，“马上洗完了，你要真想帮忙就把段依娶回来，让你妈我高兴高兴，再多活个几年”袁梦秋说着高兴的笑了，王强宝把刚吃下去的面条差点吐了出来，不敢让母亲看了去，低下头紧吃。

  袁梦秋再次坐下开始搓衣服看着王强宝说：“昨天你还没说呢，打算什么时候娶段依”，王强宝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妈”，袁梦秋笑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害羞呢，倒像个姑娘”袁梦秋笑了一会接着说：“你要不敢去呀，我帮你去说，我看人家段依都看上你了，你们俩就剩一层窗户纸没捅破，难不成你还等着段依一个姑娘先说”袁梦秋笑得停下了洗衣服的动作，王强宝也被带出笑容，的确是从以前开始王强宝就已经对段依有好感，只是当时更喜欢国家，王强宝自嘲道。

  桂林今天天气阴沉，都中午了，太阳还是照不进桂林站门前的地板，刘涛坐在工作岗位上，昨天晚上本来打算跟父亲摊牌，只是一进家门，看见爹在地里劳作了一天的身体，刘涛不敢说，现在的刘涛痛恨昨天的刘涛，如果昨天我跟父亲讲了，无论结果怎么样，今天也不需要发愁，刘涛这么想着，莫愁进入桂林站，“刘涛，昨天讲的怎么样，你爹接纳我了吗”刘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莫愁的笑脸刘涛缓缓说道：“昨天说了，我爹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刘涛真的不想说谎，可话已经说出口也没办法收回，莫愁开心的笑“那晚上我带着我妈一起去你家吃饭，咱们两家也该把当年的误会解开”，“今天晚上不行”刘涛有些慌了“我爹他，要去老尹家吃，明天吧，我让我妈做好吃的”莫愁没有注意刘涛的慌张依然沉浸在欢乐中“那行，明晚到我带我爹娘去你家吃”刘涛不好拒绝只得毅然决然的说：“行，明天我早点回家，把鸡杀了做鸡肉”，“我下午还有课，我先回去了”莫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自从入选小学老师之后。刘涛看着莫愁的笑容下定决心今晚必须说服爹娘。

  刘涛回家的走的和昨天晚上一样慢，跟莫愁谈恋爱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刘涛还是走回家，开门前重新回忆一遍中午想好的说法，比准备考试还要紧张，刘涛推开房门，刘荣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门口严肃的表情让刘涛不敢大声喘气，母亲连保花坐在刘荣前面看着刘涛有些着急小声说：“涛啊，快过来向你爹认个错”，在刘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荣开口了“刘涛，你是不是还和莫家的人有来往”刘涛不明白爹是怎么知道的，没想好怎么说，需要时间考虑，“我问你有没有！”刘荣拿起棍子打在地上，暴躁的声音和棍子击打的声音让刘涛十分恐惧，“没有”刘涛小声回答，“老尹家儿子都看见你跟莫家那人说话了，你还说没有”接着刘荣的棍子抽打在刘涛身上，刘涛吃痛站了起来，眼泪流了出来，连保花有些着急了，冲上前来抓住刘荣的手，刘荣一把甩开连保花，连保花躺在地上，有些狼狈，棍子再次打在刘涛身上，刘荣用尽全力，刘涛惨叫起来，刘荣打出第三棍，刘涛往外跑躲过，刘荣大喊道：“你这小兔崽子还敢跑”刘涛跑出大门往村子里跑，刘荣拿着棍子在后面追，响动引来村民，大家都是离的远远的看，不时劝刘荣一句，走路跟着刘涛和刘荣，刘涛跑到王大妈家门口累的气喘吁吁看着跑来的方向，王大妈正在门口乘凉，看见刘涛跑来问：“涛啊，怎么了”没等刘涛回答，刘荣出现在刘涛的视野里，刘涛忙跑到王大妈身后身上的疼痛让他顾不得自己大人的身份，用王大妈挡住刘荣的恐惧，刘荣拿着棍子走来，王大妈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劝刘荣“荣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嘛要打孩子”身后的村民也来到现场，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是有一条警戒线，刘荣见刘涛被王大妈护住，没办法动手，用棍子指着刘涛大喊道：“你个小兔崽子要是在和莫家人有来往，看我不抽死你”，刘涛非常恐惧，王大妈显得有些急促地和刘涛说：“都听你爹的，别和人家来往了，惹你爹生气”王大妈对刘荣有些着急的说：“荣啊，有话好好地说，别动不动就打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刘涛想起了从前自己也曾经这么恐惧，想起了曾经想过长大后就要反抗的誓言，想起了中午莫愁的笑，信念又重新驱使他。

  “我就要跟莫愁来往，我喜欢莫愁，莫愁也喜欢我，你要还不同意，我就不认你了！”刘涛大喊道，这话震惊了村民，震惊了王大妈，震惊了刘荣，甚至震惊了刘涛自己，见过那么多次刘涛被打的哇哇大哭，从来没见过刘涛敢反抗，刘荣反应过来，用棍子狠狠地敲打地面，往前逼向刘涛嘴里喊着：“真是白养你这个臭小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王大妈挡在刘涛面前用手拉住刘荣手里的棍子轻声说：“算了，孩子都被你打糊涂了”刘荣奋力地推开刘大妈打刘涛，刘涛离开王大妈的庇护往身后狂奔，刘荣想追王大妈挡在面前好言相劝：“别去了，让孩子一个人冷静一会，回来又是好孩子”刘荣看着跑远的刘涛也没有办法把棍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转头回家，观望的人群让出一条通道，刘荣懒得跟他们说话，今晚发生的事让刘荣心情不好。

  刘荣离开剩下的人群中有的人见没有后文也都回家，还有部分刚来的询问围观的村民刚才发生什么事，黑暗的村子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刘涛走在村庄的路上，这是一条乡间小路，黑暗让刘涛的眼睛几乎失去作用，凭借着记忆刘涛走向城镇，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此时因为伤心难过，以及办背上的伤而感受不到饥饿。

  这么晚了刘涛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能去麻烦莫愁，不允许睡在桂林火车站，刘涛坐在地上，听着河流的流水声，刘涛感觉到有虫子爬上了他的脖子，刘涛用手拍，手上湿润的感觉让他知道他打死那只虫子，那只虫子的血溅在刘涛脖子上，刘涛躺了下来，躺在一片草地上，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过一夜，背上的伤受挤压后一阵剧痛，让刘涛不得不翻转身体，无尽的黑暗，刘涛能够凭借记忆想象出眼前的景物，刘涛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是要回家还是不回家，要怎么跟莫愁说，母亲会有多伤心会不会出来找我，刘涛坚持不住沉沉的睡着了。

  王强宝回到北京大学，办完手续后，“王强宝？”王强宝回头看到身穿工作服的中年人，“王强宝真的是你啊”中年人对着王强宝说话，王强宝想起眼前这个人，他是王强宝原来的同学韦文，“韦文？”，“哎，这么多年了还能认出来”两个人都笑了，见到韦文王强宝回到北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吃了吗”韦文问道，“没呢”王强宝回答，“跟我去吃吧，咱们同学吃个饭”，王强宝没有推辞。北京大学食堂有各种地方的菜，韦文买来饭菜，“段依知道你回来了吗”韦文问道，“知道”王强宝吃了口菜，韦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当年你给我写的信还记得吗？”韦文平静地说，“我不记得了”王强宝平静地说，韦文带有严肃气氛的说：“我给你念念”韦文清了清嗓子，“亲爱的韦文，我即将离开北大，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南方，帮助共和国最脆弱的一部分人，学校在我们党支部的带领下一片大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韦文停顿一下，王强宝想起了这封信，他希望韦文不要再读下去，但是话又说不出口，只能缓慢地吃着菜，韦文把信放下开始背“你是我们北大最不好帮助的人，你缺乏革命热情，总是以种种借口不参加各种活动，尤其是这次***提出的上山下乡，我给你推荐多少个地方，那么多祖国的大好河山，你却不屑一顾，我把嘴皮都说破了，你还是不管不顾，我曾经建议领导开除你，但领导相信你父亲韦贵先生的能力，相信他能把你重新带上正途，但是我耻于跟这样的你为伍，如果你坚持不进行活动的话，我会跟你划清界限，我现在的心情就和古时候割袍断义的义士一样，愿弟谨记，此致，敬礼，王强宝，1969年5月6日”韦文把信收回口袋，王强宝笑了笑说：“你现在比以前健谈”，韦文笑着说：“我之后也离开北大，到了郊外的劳改农场，在那里监工，每天晚上都要讲话，每次换一批新劳改犯的时候，我都会拿出你写给我的这封信，当作第一堂课教育，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么有爱国热忱的好友”韦文抬起头看着门口，伟文也知道这话不好说，但是他还是想跟老朋友提一嘴。

  讲完后，有些惆怅，于是转移话题说：“什么时候办婚礼”，王强宝当年和韦文是极好的同志，现在见到韦文，心情放松下来，这样没头脑的话，王宝强也接上：“我没办法娶段依”韦文惊讶着说：“为什么？”王强宝放下筷子把手撑在腿上说：“我娶了桂林那个村子里的人”韦文瞪大眼睛看着王强宝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笑着说：“哎，这算什么，这里离桂林那么远，你们迟早要离婚的，你就放心地娶段依，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北京城里没其他人知道，你就放宽心吧”听到韦文这么说王强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像个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人似的，“吃饭”伟文笑着说道。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