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北雁南飞 (5 / 8)
        茂密的雨林里，一些折断的干木随处可见，青皮将干木拖拽出来，用脚折断上面的枝条，我则用罗汉给的绳索将收集的木头扎捆好。

        这场景，倒令我想起小时候常与青皮一起到西山之中拾柴。

        深秋的西山不与眼前这般光景，霜降之后的寒气早已逼得树林匆匆枯了叶。放眼望去，西山被黄的、红的、白的、紫的颜色染的格外美丽。

        我最喜欢此时多彩的西山，寻一个向阳且避风的坡，看上一整天都不过瘾。也最喜欢林中路过的群鸟，黑压压的一片，从这棵树忽地飞向那棵树，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还有头顶排了一字或人字的鸿雁。每年都见它们一波接着一波，周而复始地从头上飞过。偶尔还会听见那短而亮的如鹅一般的叫声，每当这个时候，仰起头的泼皮们都会此起彼伏地大声呼喊起来，得到鸿雁回应的人则被刮目相看，仿佛天空之中过往的雁真的能听懂他的呼唤一样。

        我仰望着雁群，一直目送着它们消失于天边。我只知道雁每年都会去而复返，却不知雁为什么要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去而复返？后来我踏过西山数不清的崎岖的山路，走出去后，每逢深秋，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头顶排着长长队伍的雁，连它们是“一”字还是“人”字也渐渐淡忘，却总在提及“北雁南飞”时多少有些伤感。

        或许，我就是那只在归途的路上迷了方向的小雁。

        青皮在雨林中拾着干柴，他父亲骨折的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他。

        “青皮，你多少年没回去看你爸妈了？”我问，

        他只顾低头收拾那些干树枝，仿佛没听见一般。我拾起身边的石子，径直丢到他那生了锈的钢盔上，“呯”的一声，这回他算是听见了。

        “一个兵，你大爷！疼啊——”他骂道，我乐了，这是我与青皮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但凡是遇上他不愿作答的，他均是装作没听见，只待我敲打他一下，他便不情愿地回应。

        “你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又问，他低着头，显得极不情愿。

        “记不得了—大概……六七年了罢！”

        “六七年......”我叹了口气道，

        “老爹老妈都快认不得咱喽！”我伸着懒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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