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味同嚼蜡 (2 / 2)
        “我们还是希望贵司能够开放……开放底层源码给我们！”我清了清嗓子道，

        罗汉的表情有些不愠，显然是因为我没能顺着他的航线走。

        黑肤、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皱着眉头，晃着脑袋说了一通。显然，他对我的回答有些失望。

        菲方翻译：“有没有可能派驻团队来我们这边做？”

        我目光再次投向罗汉，又将话语权归还给他。罗汉同时也皱了下眉头，道：“这个……成本会大量的增加。”

        “另外，我们团队的人也不能完全都到这里来……”他抛出这一句，想试探对方的反应。

        黑肤、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探出身，隔着几个大股东，对着厚嘴唇、长发的女士低语了一通，那一通话足有五分钟。我忽然想起来古代两军对垒，都会派出先锋去讨敌骂阵，骂痛快了，被激怒了，才派兵出去狠狠干上一架。这先锋虽是嘴上的功夫了得，倘若遇上语言不通怎么办？是不是也如眼前这般，带上个翻译？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想笑。

        （菲方翻译）：“预算呢？”五分钟的讨论，他只说了仨字。

        果然，他们完全否定了我开放源码的建议。虽然我很尴尬，但目前吸引火力的是罗汉。

        “这个我们要根据派驻人员团队的费用进行核算，然后才能报给贵司！”罗汉为难地说道。对面的两位听后低语一番。

        “他们说我们没做这类的方案！没有重点关注老系统改造！”霍菲小声说道，罗总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我不仅偏离了航线，还把他拉进了沟里。对面的智囊团里，大眼浓眉哥对着宽脸、白胡子、戴着眼镜的大叔讲一通，然后如我一样，双手揉搓着，大抵是他也犯了难。

        （菲方翻译）：“老系统的改造我们不打算投入过多的预算。重点在新系统的建设上。若是这样，我们考虑把老系统这个项目剥离出来做。”他下文没讲，但意思很明确，你若嫌地荒，荒地自有人来种。我们认为棘手，实现起来有难度的老系统，有人愿意做。譬如外面会议室里等待的那家。

        一股甲方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种甲方的味道浓郁刺鼻。甲方这个角色在合作中非常神奇，仿佛甲方就是甲号的阵地，但凡你方占领了这个阵地，你便是老大。那么不管你在阵地上做什么？哪怕是再过分的要求，高地下的乙方们都得笑呵呵地接着。罗汉就是这样的乙方，在他自己的高地上，他是老大。他下面整整齐齐地围着一群比他还屈膝的乙方，他们才是同类。他们有着统一的名字，叫供应商。

        我看着罗汉的侧脸，他在咬着牙，已经深陷泥沼。

        对面的Jason看看表，与对面的大股东们恭恭敬敬的说了一通。

        “罗总！您看时间到了中午，我们先稍作休息！用完餐后再做讨论如何？”

        罗汉尴尬地点头回应。我们离座，而他的魂却还在那个泥坑里。这回算是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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