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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好友(5) (2 / 2)
盐疙瘩端起酒杯:“我是言午耀的……”,我在桌子底下重重的剁了他一脚,赶紧改口“我是龙彪的爷爷,之前没来过酒吧,今天特意让他带我来见识见识”
于曼一乖巧改口:“爷爷您好,我是龙彪高中同学,我叫于曼一,敬您个酒,希望以后经常来玩儿”,话刚说完,又是一饮而下。
盐疙瘩喝了口酒,呛得咳嗽连连,于曼一端起茶水递了过去。
大口喝下几口茶水,盐疙瘩嘿嘿笑着问道:“小于啊,听我家龙彪说高中的时候你转学走了是吧?因为什么啊?”
于曼一愣了一下:“哎呀,爷爷,龙彪还真跟您说了不少高中时候的事儿,我那会儿家里出了点事儿,转去了一个另外的学校。咱们不说以前了。说说现在吧,龙彪,言午耀,你俩现在发大财了啊,这个黑桃A一套就八万多,平时还很少见到有人点全套的呢,你们现在都做什么生意啊?”
我看龙彪面露难色,抢先回答:“我是个码农,龙彪做金融的。”。
于曼一打破砂锅问到底:“金融我懂,银行嘛!工作挺好的,马农是什么,开农场的吗?”。
我赶紧又解释是写计算机程序的,很苦逼,加班不少,收入很低。
于曼一拿起酒瓶,给我们三个人的杯子全部倒满:“那也很厉害了,高科技行业,你和龙彪都混的挺不错的。”。
龙彪终于还是先我一步问到:“于曼一,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拿着酒瓶的手一滞,于曼一叹了一口气:“我没有你们那么有出息,高中没毕业就不上了,前后换了很多工作,没有一份能干的太长的。”
于曼一将酒瓶放在桌子上:“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其实我现在在这个酒吧做酒水推销。你们刚刚一进来我就认出龙彪了,但我混成这样,实在不想被同学看到。我在那边暗暗的鼓了好久的勇气才敢过来,我实在是太想和你们说句话了,看到你们我就能想起高中时候的事儿,那会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候。”。
说完,她把头低了下去,一如高中时记忆里的样子,我似乎看到,有泪光闪在她的眼角。
其实,自打于曼一出现以后,根据她的打扮和喝酒的姿态,我已经隐隐推测出了她现在的职业,心中是略带不屑的。但转念一想,谁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生活的裹挟之下,又有几个人能保持初心,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指摘别人的生活?
高中时候的人和事逐渐在我脑子里由模糊变得清晰,我又回想起了那时候蠢萌的盐疙瘩背不出课文,被语文老师在烈日下罚站,一个中午的时间过去,胶鞋都化开粘在了水泥地上;想起了厚脸皮的刘宁军训时偷前桌女生的卫生巾当鞋垫,抱着脑袋被一群女生追着打;想起了龙彪因为父母吵架不愿回家,独自睡在学校的健身器材上,晚上翻身掉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想起了那个已经快忘记了的,一说话就脸红的于曼一……
我主动端起酒杯:“龙彪,于曼一,龙爷爷,我们一起喝个酒,纪念一下回忆。”。
……
那天晚上,我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只记得盐疙瘩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变得一会儿年轻,一会儿苍老;还记得于曼一脸上被泪水冲出的两条黑线;还记得龙彪拿出手机问我如何扫码添加微信。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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