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人意料
        急救医生和赶来的法医宣布男子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时候。方鸣的大脑瞬间空白。全身发软。为什么？为什么？

        尽管这个男子让人可恨，但也罪不至死呀？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而这个生命的终结者竟然是自己，方鸣忍不住的自责不已。

        片刻后回过神来，方鸣大致的回顾了一下整个过程，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但几年的牢狱怕还是少不了的。

        因为意识到可能会被关上几年，所以方鸣在被警察带走之前，先给方瑞打了个电话，不打给他打给谁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貌似在这个世界上跟自己最亲的只有他了。这几年一直都是方瑞打电话给他，怕他在外面受罪，所以，每次在电话里都唠叨着让他回家。在方鸣的心里却是觉得，父母都不在了，我哪里还有家？没想到这次主动打给他却是因为自己杀了人，也许会吓到他吧，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方鸣主动打电话过来，方瑞还是蛮高兴的。结果是在方鸣急急的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和自己有可能面临的局面后，方瑞直接被惊得哑口无言。最后只是说了句：“方鸣，你不要怕，哥马上就买票过去。”

        “你别过来了，过来也没什么用，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怕你到时侯联系不到我太过担心，这件事事实也清楚，我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说完方鸣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刘浩。说你下午来取车时，直接把车开走就是，我可能没办法招呼你了，刘浩问为什么。方鸣就把情况告诉了他。刘浩被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但还是赶紧说道：“方鸣，你冷静一点，不要怕，积极配合调查，我马上过去。”

        到警局后，方鸣很配合的陈述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和细节。其实这些内容，警察早就已经向在场的旁观者调查清楚。再陈述一遍只是为了做一份正式的笔录。顺便再比对一下他的陈述，和几个旁证的说法有没有什么出入。

        做完笔录后一位年纪稍大的警察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方鸣，还安慰了一下他，说：“小伙子，不要怕，这个案子事实很清楚，证据也确凿，虽然出了人命，但主要过错不在你这边，你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说完后方鸣就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关了起来。

        刘浩和杨梅很快就赶了过来，在看护警察的注视下，方鸣跟刘浩和杨梅见了面。

        “我进去后可能短时间内是出不来了，所以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一个是我那摊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这两天我哥肯定会过来，他到这里后两眼一抹黑，所以你帮他一起把那里的租约去结束掉。东西能卖的就卖掉。另外就是那个屋子里有2箱子书和一个锁起来的黄色小盒子你都帮我找个地方保存一下。等我出来时我找你拿。”方鸣说道。

        “行了，行了，怎么搞的像交待后事一样的，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咨询过律师了，你这种事情有很多可能，所以先不要悲观。我这边会帮你找好律师，尽量争取做无罪辩护，也许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我还等着你出来后，咱哥俩一起做事呢！”刘浩说道。

        其实这几年别看方鸣过的浑浑噩噩的，却也在闲暇时读了不少书，其中就有一些与法律有关的。他很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局面。任何国家任何一部法律都不可能制定的细致入微。他这个案子虽然像那个警察说的，事实很清楚，证据很确凿，可以确定是正当防卫没错。可正当防卫也有很多种情况，在法律缺乏细致描述和说明的情况下，最后量刑的尺度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审的法官和陪审。而一般情况下，没有明确法律依据的案情，法官会适当的照顾死者家属的情绪而给于当事人轻微的惩罚。因为涉及到人命，法官的判决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所以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入狱几年。不过真是那样方鸣也毫无怨言，毕竟人命关天！

        然而，事件的走向完全出乎方鸣的预料。

        刘浩的一个记者同学叫做杨蕾的，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大量走访了一些旁观者，并且找到了一段别人随手拍下的视频，然后在网络上发布了一篇报道。谁也没想到这篇报道迅速发酵，引发了大量网民的讨论，媒体和网民几乎一边倒的认为应该判决方鸣无罪释放。

        这中间，刘浩和他找的律师也费尽了心思。寻找各种证据和证人。

        也许是受舆情的影响，或者说这个案件的主审法官正义感爆棚。2个月后方鸣就被判决，无罪释放。

        方鸣出来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太阳非常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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