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轻生
  7我低头望去，才看到原来是个老乞丐，头顶已经秃了，一根头发都没有，额头转圈有点头发，都已经雪白，抬头皱纹很深，脸上的肌肉很松弛，而且都是土，貌似好久没洗过脸，眼睛本身就不大，眯着眼，就像在闭眼说话一样，嘴冻的发紫，胡子不长好像是修剪过，消瘦的脸上，颧骨高高凸起，脸颊的肉深深凹陷，身上只有一件黑色单衣，单衣上面绑的都是塑料袋，风吹来会有哗啦哗啦的塑料声，裤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找的，特别肥大，用一根绳子当腰带用，脚上的鞋只有一只，另一只脚上用很多塑料袋套着，手里抓着一根木棍，看样子老乞丐最少有七十岁，就这状态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躲在石栏下冻的瑟瑟发抖。反正我要跳河，不如给他买件衣服，就当临死前做件好事，身上还有点钱，我要钱也没用，至于老乞丐能活多长时间，我就顾不得了。我跳过石栏，扶起老乞丐，说道，我带你买件衣服，天太冷了，别冻坏了，老乞丐两眼放光，说道，我还能扛的住，我死不死的都没事，可怜我那个孙女了，不用给我买衣服，给我孙女买行吗？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孙女吧。这时过来一辆警车，下来一男一女，二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那个女的说道，我是刑警队的，刚才接到报警，说有人要跳河，你看到了吗？为了避免麻烦我说没看到。我扶着老乞丐继续向前走去。我问老乞丐，你孙女在哪呢？在桥下。我们二人慢慢向桥下走去。这时警车开到我们身边，女警察说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河？我抬头看着这位女警察，一头披肩秀发飘逸柔顺，标准瓜子脸，鼻梁尖细而挺拔，在配上那白玉般的皮肤，就算不看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秒杀很多明星。穿上警服显得格外严肃，性感，有气场。你找错人了，我没看到你说的人。她看到我扶着老乞丐，对视了一会。好吧，希望我们搞错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前几天在河里捞出一具尸体，都泡臭了，很恶心，你不能那样吧。不会的，我们还有事儿。我和老乞丐继续前行，警车从我们身边过去，不在停留。很快就到桥下，看到桥洞有两个小帐篷，说是帐篷，其实就是用木棍，草帘子，搭成人字形的窝棚，窝棚不大，睡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这时出现一个女子，蓬头垢面，比我要矮上一点，可能是长期吃不饱的原因，身体消瘦，仔细看后才发现左面嘴角到耳根处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一看就是动过外科手术，伤疤上下边缘还有外科缝过的痕迹，可想当时伤口有多深，仔细看去就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白天看到还好，夜晚看到她必定会吓个半死，身上衣服很破，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已经破烂不堪，但能遮盖身体。看不出女子的年纪，岁数应该不是很大。与我相仿。孙女，今天我遇到个好心人，他要给我买衣服，我这身子骨还能顶的住，给你买身衣服吧，天冷了，你的身体不好，扛不住。我心里一惊，在我看来，老乞丐离死就差一步了，还在关心孙女，他们爷孙二人就是城市边缘人，相当于被城市抛弃的人群，但他们的亲情却无法抛弃。这时女乞丐说道，爷爷我年轻，你岁数大了，还是你换身衣服吧，她用的是换而不是买，边说边走到我身边，谢谢这位小哥，爷爷身体不好，我们有一顿没一顿的，爷爷今年能不能抗过这个冬天还不好说。你们就在这住？别说你爷爷扛不住，这个冬天你也扛不住啊。如果不嫌弃，去我家吧，我单身就一个人，家里三个房间一人一间，正好。爷爷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着孙女。我也看着女乞丐。这位小哥，真的不影响你嘛？我点点头那我们爷孙二人就去，影响到你时，小哥你直接说，我们爷孙二人立马就走。老乞丐说道，等一下，手...指向窝棚，我扶着老乞丐过去，老乞丐在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个小拇指盖大的一件挂饰，挂饰边缘有个小洞，一条红细绳拴着，这个是我前几年捡垃圾时找到的，当时它发着光，我好奇就捡回来了，一直保存着。边说边坐在地下，我也坐在地下，孙女不喜欢这东西，这是我能送给你最好的礼物了，老乞丐把挂饰给我戴上。我右手拄地要起来，有个玻璃碎片瞬间把我手划伤，条件反射，右手抬起来甩来甩去，挂饰上甩到我的血。

  女乞丐说道小哥没事吧没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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