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千钧一发 (2 / 4)
        之后的几个问题中，在涉及关键的问题上，无论颜简怎么问，陈老二似乎是铁了心决定不说——尽管他的表现非常痛苦。

        刘麻子其实已经砸么出味来了：既然他跟你说了人死不了，那他打“你大哥”，你死都不承认也没什么啊，无非就是受点罪，唉，你这个年轻人想诓供，手段还是太嫩了。

        军官跟他的想法一样，觉得也问不出什么了，准备上前接手。就在这时，刽子手开始不停地晃动铃铛。

        趁大家都没注意自己的间隙，颜简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成败就此一举了。

        只听见颜简故作慌张地说：“啊，我忘记了这拘魂铃也能拘孤魂怨鬼了！你老实交代你大哥三日之内有没有杀过生害过命？三日内他杀过的人的冤魂会抢先他一步占据这拘魂铃，将他的三魂七魄啃食殆尽，永世不入轮回！如果他是被人收买才行凶的，冤魂自然会去找债主，但如果你执意不说，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大哥了！”

        “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那个人啊……大哥收了他的现大洋……要不是我把钱输光了我们也不会接这个活啊，是我害了你啊大哥……我都招，我什么都招……”在颜简连哄带骗之下，陈老二终于破防了，带着哭腔说出了颜简最想听到的答案。其实颜简诈他这一下也很冒险，但凡陈老二是个没有良心的，这一招都不会有一点用处，颜简赌的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义气和陈老二的人性。结果还不错，至少陈老二再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总还是有他大哥的。

        军官也算是听到了让他满意的答复，回到之前的石凳上坐着。早上接到上级口信，让他接手两个便衣警察遇害案件的时候，他其实也很头大，原本大帅带来的皖系的队伍和北平本地的警局之间就多有摩擦和掣肘，眼下两个“德高望重”的便衣警察既然是被人买凶杀人，而且是两个逃兵干的，至少可以在舆论上变成皖军和北平警局“同仇敌忾”的敌人，多少可以保全大帅的颜面，运作得当说不定能提大帅笼络一些人心。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多看了颜简两眼。此时的颜简正饶有兴致地围着刘麻子踱步绕圈圈。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如果他真的是个记者，肯为我所用，倒也不妨在大帅面前替他谋取一份前程；如果他是别有用心的另外的什么人……”军官低声自言自语，脑中盘算了好几个念头。

        颜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刘麻子这边。尽管他讲话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听在刘麻子耳朵里，都像是凿进心窝子一样：“**前，庞太监死的时候，你就在现场，甚至，你就在他身边，对吧？”

        “我听不懂，你，你在说胡话，你疯了……”刘麻子此刻脸上的汗珠每一颗都比麻子大了。

        “我既然能来问你，就表明我有一定的把握，所以你别想着自己可以糊弄过去，”颜简顿了一下，朝着军官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再跟你讲一件事情，宋恩子和吴祥子那两个警察在街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们俩死于非命，这件事情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揭过去的，迫于他上头和这北平城里各方势力的压力，他势必要尽快地揪出一个元凶来；但是那两个倒霉蛋是被人雇来的，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军爷一时三刻之间查不出买凶之人的身份，但是巧了，你跟他俩有生意往来啊，那如果找不到买凶之人，这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可以交差的替死鬼吗……”说着颜简把视线又落回刘麻子身上，一番话讲得刘麻子的脸开始变形了。

        “能救你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买凶的那个人，关于这一点，自负一点说，我猜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你，你想知道什么。”刘麻子面如死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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