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中观察 (1 / 3)
        第十二章

        “宋恩子和吴祥子也遇害了？什么时间？”颜简问。

        “大约十分钟以前。”伊珥格回答。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颜简对伊珥格刚才仿佛神棍的神态十分好奇，既然能精确到十分钟以前，想来应该是跟看监控录像类似的第三视角的方式。

        “半小时前，他们两个人从巡捕房出来，去二荤铺子讹了两碗烂肉面，随后去了裕泰，敲诈了王利发，让他每个月初都去‘意思意思’；常四松二当时也在裕泰，常四见了宋吴两个人，有些上火，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宋吴敲诈完王利发，出来走了几条街，在那边的街道上，当街就被人枪杀了。”

        “什么人干的？”

        “两个大头兵，只记得长相，不认识。”伊珥格扮演的学生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两个人。但是如今的北平城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流寇一般的很难说是兵还是匪的队伍，有的是从西北来的，有的是从川南来的，还有不少据说是从关外来的。讲着各种方言的**当街寻衅滋事对骂群殴，在如今的北平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真有**打死打伤了城里居民，最多也就是行伍里的长官背上一两条“管教不严”的处分罢了。

        “你的天眼，那么厉害，不能再多看几个人吗？或者直接追溯一下那两个兵，看看他们接触过什么人，不是更省事？”颜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鹧应目】，不是天眼，还有……”说到这里伊珥格把头低了下来，发出了心虚的声音：“我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在一次【潜卷】期间只能用一次……”

        “这技能CD这么长的吗……”颜简小声吐槽，看伊珥格没反应，大概是没听见。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在消沉吧？颜简暗暗地想。但是他现在这个角度正好看不到女孩的表情的，只能胡乱去揣测一番。在颜简看来，因为自己功夫没到家，沉默耍小性子的这种举动其实还挺有少女感的。

        这一次是他估计错误了。伊珥格说的“没有完全掌握”，不能算偏离事实，但是这个说法过于谦虚了。更符合实际的说法是：全世界所有【潜卷适格者】中，拥有类似【鹧应目】这样的、【潜卷者】不需要借助外力就可以动用的能力是寥寥无几的，而与【鹧应目】相仿的可以观察和回放的能力更是少之又少，在【潜卷】过程中能亲历的场景其实并不多，这一系列的能力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于是“透视挂”那样的存在了。并且伊珥格是现存唯一的一个【鹧应目】的传人：自从上上一代山林萨满的圣女在60年前失明之后，这一门传承基本就算断了，伊珥格是依据着先人留下的笔记自学成才的。也有传闻说那一位老圣女失明是在精进【鹧应目】的时候走火入魔了，但伊珥格听旁人提过这个故事的版本比长白山里的野狍子还多，所以终究是个真伪莫辨的江湖传言罢了。

        终归还是因为颜简这个“门外汉”对于【潜卷】的世界了解得太少了。一无所知的人会觉得这是阿猫阿狗花拳绣腿学艺不精；了解内情的人大概会想：这就好比是乾坤大挪移这种又难炼又牛掰的内功心法被前辈整了个漏洞百出的第七层出来，然后张无忌练到这里练不下去了，跟小昭说“我还没有完全掌握”。

        伊珥格没有在消沉，她只是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不该随随便便就被颜简的话影响，这么轻易就浪费了【鹧应目】的机会。其实她现在也说不上当时是被什么因素驱使，自己的直觉明明给出了判别，不需要再多此一举了，但偏偏就鬼使神差地这么做了，仿佛是在跟颜简卖弄什么，又好像是在宣称：你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事你不适合牵涉太深；【潜卷】的事交给我们专业的人来做就可以了。

        “至少，现在知道那两个凶手的相貌了，以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应该会有收获。”整理了一下心情，伊珥格把心虚抛到脑后，用平常的语气说。

        “那你要去哪里找这两个家伙呢？”伊珥格振奋起来的速度超过了颜简的预估，虽然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打算汇报一下，但还是决定先看看眼前的少女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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