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君与臣
  “听说昨夜城中来了一帮马匪，李将军一家五百多口人都被杀了，血都流成河了！”“什么人那么大胆子？下手也忒狠辣了些吧！”“李将军这些年为国征战，杀敌无数，估计是一些流寇报仇来了。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买菜呢。”……

  早朝，“朕听闻昨夜有一帮马匪入城，李将军府中无一生还，朕痛心呐！李将军为我大夏建国立下汗马功劳，清反贼，荡敌寇，实乃朕的左膀右臂！朕以为太平城中戒备森严，近百人的流寇入城却无一人知晓！尸位素餐！太平城守城将领尽数处斩，地方官员削去一年俸禄！这种人，朕要来何用？”殿里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皇上，老臣近日身体染恙，恐难当重任，求乞骸骨！”兵部尚书张峥上前说道，皇上侧身看着他：“兵部乃国之本，朕不放心别人，此事休要再提！明日朕会命人将张老将军的家人接到皇城，天伦之乐在皇城也能享受。”“谢皇上！”张峥撩起袖子沾了沾下巴的汗水，艰难起身。“礼部尚书，你安排李将军后事，李将军征战多年，就马革裹尸吧！无事退朝。”

  ······

  “皇上，李家幼子昨夜被人救走，属下···”“哼！”一块玉镇纸自桌前飞了过来，将跪在地上的人眉心砸出血，“废物！斩草除根，你留着他找朕报仇吗！嗯？”灯影摇曳不定，映的御书桌前的人脸色忽明忽暗，“皇上，属下无能！属下···”“啪！”大太监上前一掌击晕那人，“没用的人，不配留在我大夏。”“嗻！”午夜时分，城外乱葬岗中横陈着几十具尸体，竟是昨夜的马匪！

  “皇上登基十七载有余，虽是国泰民安，但我们这些臣子越来越难做啊！伴君如伴虎。”深夜，礼部尚书任怀安躺在床上发怔，对着妻子说道，“君臣猜忌，李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陛下的手段未免太残忍了些。唉！”“那是李谏早有谋逆之心。”妻子掖了掖被角说道，“你懂个屁！李将军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分明是鸟尽弓藏！马革裹尸，那个大臣死后如此入土？我在礼部翻遍典籍都难以找到！”任怀安翻了个身不去理会妻子，自己养气功夫一向很好，今日心境变化怎会如此之大？妻子怄气翻身到另一侧独自抹泪，一夜无话。

  “任大人，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是为陛下分忧的，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不会不明白吧！”二日早朝后，大太监与礼部尚书擦肩时留下一句话，任怀安顿时汗透衣背，两腿发抖，站在大殿外竟久久不能行走。回到府中，听到夫人嚎啕大哭，心惊，快步行至厅堂中，之见独子浑身鲜血，被人废掉了双腿！想起大殿外大太监所说的话，他仿佛丢失了魂魄，坐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皇上。”

  李谏的死对朝野众人来说就像当头一棒，打醒了昏昏欲睡的人，也打晕了明白人，皇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的呢？众人心中不解，这个当年横刀立马大杀四方的君王在朝堂上挥起了刀，第一刀便斩了李谏，第二刀又会落在谁身上呢？人人自危！这一刻，所有人都收起了那点小心思，十几年来真真正正地开始做一个臣子，或者说棋子！

  深秋，一场大雨瓢泼一般洒在皇城，更洒在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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