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步穿杨
        众人拥着人群挤过去，前方被围的是水泄不通，胖子硬是挤开了一条通道，好几个人被挤的窝火，回头看到他那满脸横肉的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好不容易进去后，就见前方一块空地上，分别放置着四个远近不同的箭靶，离此不远的地上放着铁制的弓箭，此时有个男人手里拿满了饰品走了下去。一位身材矮小的摊主正在口沫横飞的游说旁边跃跃欲试的人。“

        大家看见了吧，刚才那位兄弟轻轻松松就拿走了我六件价值过千的艺术品。还有哪位朋友上来一显身手，只要花五十块钱，既有了礼品，又在人前显了面子，多美的事啊。这些精美的水晶艺术品，可以送亲人，送朋友，送情人，送小姨子……它是集高端、大气、档次与一体的，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来来，这位小伙子，我看你孔武有力，旁边这位漂亮小姐一定是你女朋友吧，快来试试，送一件花钱也买不到的礼物给她......“

        我注意到那摊主面前放着四堆水晶仿制品，看起来是很耀眼，不过这种东西以前他刚辍学的时候卖过，几毛或几块一件不等。这时那小伙子已经被摊主说动了，觉得自己真有二下子，立马给了钱，拿起弓箭对着难度第二的箭靶摆开了架势，共计十箭，前面5箭全跑偏，人群一阵哄笑。

        那小伙子有点尴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又选了个难度较低的箭靶，还好余下几箭中了一个三环。那家伙对着女孩做了胜利的手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了二件价值几毛钱的礼品显摆去了。前脚刚走，后面又有几人上来了，不过都是十中其一。

        此时我注意到那个刚刚满载而归的男人和那摊主对视了一眼，满眼笑意，眼子已经急不可耐，嚷着叫花臂上去露一手。我知道花臂一手飞镖打的力无虚发，想那射箭方面应该也是不差，这东西原理都一样，就看你怎么去把握这个度。花臂早就想上去，怕一干人说他装b卖弄，这下正好借坡下驴。

        花臂笑着道：“那我就上去显摆显摆，也好给老大你们助兴。“说着走上场去。花臂上去劈头盖脸的就问摊主，怎样能把这地面上的东西全部拿走，摊主白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难度体系最高的红心全射中，这些全是你的。“

        花臂点点头，拿起弓箭一阵比划，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这一上去，我就觉整个人的气场，架势就是不一样，和花臂一同上场的还有一男一女。花臂直奔难度系最高的箭靶，也不见他瞄，左手连放五箭。我眼力好，看的仔细，那箭去的古怪，五箭先后射出，可却是后发先至。

        看罢，我心中大吃一惊，花臂这种发箭手法，我在古书武穆遗志上看过，像是南宋名将岳飞岳武穆的箭法，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五箭一支接着一支贯穿红心，场边的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男女也被花臂的神技惊的目瞪口呆。这时他把弓又交到了右手，把余下的五支箭全放了上去。双臂一较力，那弓“吱吱“作响，仿佛要断了，还好被他拉开了。

        花臂嘴里叫道：“去。“五支箭带着五道劲风，“呼呼“直奔箭靶。射出后，他看都没看一眼，擦掉汗珠，转身走向摊主道：“说话可要算话啊。“话刚落音，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下来，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后面的五支箭，也是正中红心。摊主脸都绿了，呆在那里久久不能说话。

        我们几人在下面手都拍肿了，萝卜更是一会吹口哨，一会大喊大叫，旁边站着个抱着娃的少妇，那少妇也忘记手里抱着个娃，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娃，高声喝彩。那娃手正吃着苹果，苹果也被晃落下来。眼子捡起苹果，凑了过去，指着场地上的水晶仿制品，笑眯眯的对着娃道：“小朋友想不想要些纪念品啊。“那小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子接着道：“那你把苹果给叔叔行吗，叔叔给你换纪念品。“娃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眼子打了个响指，夸了一句，兴奋的走入场中。

        花臂正在向人群挥手致意，见眼子手拿着苹果走来，立马意识到要做什么。高声道：“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婶，漂亮的小媳妇们，你们有的不远千里来到俺们淮南凤台参加这个盛会，……这个什么来着……那我……那我今天就和这位眼子借花献.....献......一声激动忘词了，吞了口口水，求助的看了下眼子，眼子呶了呶嘴型，花臂接着道：“借花献佛，我们两位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周围的掌声欢呼声“哗“响成了一片。

        场下，我问胖子他们这是要干嘛，胖子告诉他，两个家伙又在卖弄，原来这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把戏，胖子让我们瞧好戏。胖子这样一说，我已经猜测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干嘛了。就见眼子先把手里苹果向大家展示了一番，然后一路小跑，跑到离花臂二十米开外的院墙边，先是运了运气，然后扎了个马步，最后把苹果顶在头上。

        眼子的做法，引起了人群一阵低呼。我也是吃了一惊，明白了两人接下来表演的节目，没想到距离这么远这么险。但是看到胖子的兴奋表情后，知道这事他们肯定是十拿九稳。场下的人虽然没见过，也猜到了两人要干什么，都为他们捏了把汗，一声间鸦雀无声。就在大家秉住呼吸看结果时，酷子反而不急了，在哪里一个劲的晃胳膊踢大腿的，热着身呢。

        胖子告诉陈大力，二人这是故意拖延时间，以便钓人胃口，也能增加现场气氛。不过胖子性子急，一会儿，看两人还在磨蹭，怒道：“我太阳你俩大爷，你们还有完没完，胖爷我早上没吃早饭，还不赶紧，磨蹭个屁。“花臂听见胖子的喊叫声，怕他捣乱，坏了气氛，停止热身。手拿大弓，以一个郭巨侠射雕的姿势，把箭射了出去。那箭去势很快，场下的人包括我在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叭“一声后，正中苹果，箭势未衰，带着苹果硬生生扎进了前面的院墙内。一时间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花臂和眼子两人像是得了世界冠军，双手捶打着胸口，抱在了一起。萝卜玩的最疯，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使坏叫道：“在一起，在一起。“旁边的胖子一听不对味了，一个“爆栗子“过去道：“小子，乱叫什么呢。“萝卜摸着脑袋委屈的道：“咱这不是调节现场气氛吗？“我也被逗乐了。

        花臂和眼子疯了会，觉得差不多收场了，顿时想起了摊主来。可是场上场下除了箭靶和几堆弓箭外，摊主和那几堆水晶仿制品早没影了。刚才玩的疯，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茬，这才让他失了踪迹。

        两人骂了一句。意气风发的回到人群，众人正想奉承几句。旁边少妇怀里的娃不干了，对着眼子哭着要苹果，那少妇也是吃惊的看着他俩，表情不言而喻。两人瞬间脸红的和猴屁股似得，尴尬的恨不得钻地缝里，眼子慌忙从地上捡起一只弓箭道:“小朋友，来玩这个，这个带劲，拿去射鸟。”那小祖宗根本不买账，哭的更凶了。瞧情形，没有苹果根本停不下来。胖子一拍眼子的肩膀道：“哥几个，还不快闪。“几个人狼狈的钻进人群中。慌乱中，陈大力隐约听见少妇的喊叫声传来：“正是世风日下啊，这都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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