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海之行 （四）
  我搬到了新的地方，与其说是新的地方不如说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因为当初就来了一趟，只是没有呆几天就走了，来这里也没有熟悉多少，因为别的地方有工作要做才走的，没想到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当然和以前的同事也少不了一阵寒暄。感觉每个人都是被逼无奈才来到这样的地方，之所以叫修长城，也是因为和范喜良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吧。大家伙其实都没有激情高涨，只是没有办法才来这里，因为要养家糊口，更是为了一份责任吧。

  来这里唯一生面孔就是祥子，之前我搬过来的时候只有一面之缘。当时是我要搬过来，正好他要搬过去，所以他走便也是在给我腾床位。公司并没有固定的住的床，每个人都要自己找张床，每去一个地方也要自己搬，这在其他地方都是不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样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在其他地方都是有专门的人去搬的。就是一种这样的制度，就很多人因此离职了，仔细想想你也能知道，一个工作肯定不是单纯的工作，哪怕是搬砖，估计你也不是能一直单纯的搬砖，因为有时候还要刨坑，如果你只想搬砖你就很难说会能继续从事这种工作。大家其实工作都是委曲求全，员工想的和老板想的都是不一样的，甚至都是对立的，因为利益是对立的，所以结果也差不多。听说就是这样的原因，公司因此去年流失了好几个人才。我来到这里后，便和祥子分到了一组做事情。

  一开始我还觉得祥子是比较厉害的人，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像祥子那样五大三粗的人一般都是领导，然而祥子只是学徒。时间久了便对祥子有了深入的了解，也有从别人口中说的，也有是祥子告诉我的，林林总总的知道了一些。

  祥子长的高高大大，而且有点微胖，是一副正经的领导模样，只是样子自然也长的比较老些，相对来说还是有些震慑力的。我并不太会识人，所以很多时候便分辨不出高低职位，虽然生而为人不分贵贱，但是没有慧眼识人的本领，就算工作做的再好，如果没有交际能力也不会太顺利。人活在这个世间上总要遵循某种规则吧，要不然也很难成为大家庭。我也没有排斥这种规则，反而有点逆来顺受的那么点感觉，这样听起来似乎不太好，但是这是赤裸裸的现实。我也不再是热血青年，就算是热血青年的时间上也没有热血过。祥子只是个学徒，也是四年学徒了，也算老学徒了，在我们这里一般学徒都是半年就会另找出路，因为公司不会在短时间就会给你涨工资的。企业大部分也都是是这个样子，似乎是一种传承，但更像是一种压迫剥削吧。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明星在讲师徒说什么学徒三年不要钱什么的，那些都已经过于纠结过去了，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中，大家伙都是向钱看齐，你如果没有遵守这个简单的规则，必将被抛弃，之所以还没有走的也只是废物而已。祥子并不是废物，祥子还是有点头脑的，经常会相出这样那样的新点子，只是他师傅不太认可他，导致他也很抑郁。自古师徒难相处，还好我来的晚些，祥子并没有安排到我手底下，只是我们配合，有些时候祥子不懂的也会问我，我也会认真讲给他，当然我们也有争执的时候，反正也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祥子家里并不和谐，爸妈前几年就离婚了，后来爸妈很快就各自结婚，祥子的心理上多少是有点和别人不一样，也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吧。很多时候感觉祥子的师傅老于甚至带着有色眼睛去对待祥子，这样让我很费解，这样的观念也是很难改变的，我们都希望世界和平，说明世界很乱，我们无力改变才有了希望。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们也都是凑合的过着，因为喜好是各自的，日子也是自己的，我们都不会去迎合别人的厌恶，尤其年轻的祥子。祥子也很爱吃，有时候会在网上买些鸡鸭鱼之类了，有一次还买了一只王八。正常情况下，我们都在食堂吃饭，如果哪天你看到祥子打完饭回去吃了，一定是买了好吃的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们的工作都是枯燥无谓的，有时候晚上都会出去遛弯，也不是太远，附近就有一个地方特别适合遛弯，就是在东南角的有一个土山，上面种满了树。当然更远的地方就不适合去遛弯了，那就是南海子。土山据说修建了已经七八年了，把城里所有的渣土垃圾都拉到这里了，在底下看去也是非常高的，上山的路修成了台阶，方便市民去爬。夏天的时候，一到晚上就有很多附近的人过来遛弯，也有大爷大妈过来跳广场舞，甚至有些时候还有主播在上面搞直播，当然还会有一些野战之类的场景，只是我没有见过，都是从同事口中听来的，不过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南海子是一个湿地公园，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在这里也算能数得着，也是轰轰烈烈的城市建造留下来的。我只是在外面看到过，可惜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后不知道会不会进去转转，现在未曾可知了。我去的时候，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没有回家的那几个我问了问都没有去的，所以只有我自己去了，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时还有小单车，早已经忘了是骑着摩拜或者小黄了，现在这两种单车早已被收购和倒闭了，据说还欠很多用户的押金至今没有退。当我骑车到的时候，南海子已经关门了，我只能在门口留念，然后就回去了。

  祥子网购还是比较多的，可能是因为年轻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吧，所以花钱比我们都要多一点。有时候祥子忙的时候就让我们代拿快递，当我们去找小哥拿快递的时候，竟然没有祥子的，打电话给祥子才知道写的都是花名，也不知道是因为安全还是因为现在流行的文艺，结果都不得而知，老于说还隐私，真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老于总能说出这么经典的直白。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正常的劳苦大众，当然也有自己的喜好，也谈不上什么好坏，当然也会有偏见。只是我们都是底层，我们之所以在底层，也是因为我们没有机会和不够努力。祥子犹如骆驼祥子一样，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只是没有那么卖力吧。但是归根结底都在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也可能没有那么出色，只是都是个平凡的人吧。

  最后见到祥子是年底公司团建一块出去旅游的时候。据说公司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旅游了，可能公司的效益一般吧，听说以前还放假呢，可不是效益一般吗，要不然怎么可能放假啊。今年就不一样了，今年有新的同事加入，而且效益还不错的，所以老板大发慈悲就给我们报了去云南的旅游团，小道消息价格并不贵，但是有购物选项，本来是挺开心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便宜旅游团肯定要买东西的，只是我也没有什么钱，所以一路任导游的苦口婆心，我依然如果，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一贫如洗。

  如果单纯旅游还是很不错的，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旅游就是从一个人活腻的地方，到另一个人活腻的地方。可不是吗，旅游就是四处看看而已，你说什么惊艳的地方，那无非什么金碧辉煌来的确实震撼，但是不富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阅历呢，这是不科学的。旅游说是安排了五天五夜，但是真正玩的也就三两天，而且大部分都是走马观花，并且都是不要钱的门票。什么烈士陵园啊，小山公园啊，也没看到什么稀奇的，倒是买东西当个了两天行程，并且还得忍受导游的苦口婆心，没办法，谁让咱老板图便宜啊。最后的买东西环节真实出奇的难熬，在他们专柜绕老绕去，还是年轻人有魄力，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祥子便是其中一个，听说花了大价钱给老妈买了礼物，我也没问具体花了多少钱，因为也不是我买，我也不买，我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程度并没有多少，看到他们满载而归我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我不再需要听到苦口婆心的规劝啊，有时候真的会想，神啊救救我吧，我不想在她们专柜多呆一秒。倒是几个漂亮的导购有几分养眼，但是分配给我的导购倒是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只好一阵推脱，几个人一直绕圈去看她们表演。

  等返程的时候，我们在机场倒是看到了几件不错的宝贝，倒是因为囊中羞涩没有购买，其他同事倒是买了些挂件倒也趁手。只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我们都在机场吃泡面的时候，祥子去吃了汉堡，自此再也没有见过祥子，希望他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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