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边境 (2 / 3)
        李凡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一段时间没做这个梦了，想不到今天又开始了？

        李凡在心里想着。

        自从八岁那年的瘟疫过后，李凡就经常会做这种梦，梦中自己正发着高烧，感觉生命力在不断地流失，而母亲只是抓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对他说“对不起。”因为生病的缘故，当年的记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感觉那时候每天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将做这个梦的原因归结于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当时李凡和母亲都患上了鼠疫，虽然最后他侥幸活了下来，但母亲并没有撑过那场瘟疫。自那之后他就会时不时的做这个梦。

        也是因为大病了一场，所以李凡一直以来身体都很虚弱，狩猎学习的成绩很不理想。不过他一直认为哪怕是这样自己都算是运气好的了，因为患过鼠疫的人，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就算能捡回一条命，神智上也会出现问题，最后变得疯疯癫癫的。而李凡现在至少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谁，以及往后的目标。

        李凡看了看窗外，发现还是黑夜。他已经在这马车上坐了一天了。

        这次的目的地是尚国边境，在那里有狩猎考核规定的猎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数十万的尚国青年奔赴边境的各大猎场，提前为一周后的狩猎考核做准备。李凡也不例外，既然要参加考核，规定的武器和道具还是要自己先提前备好的。

        搞清楚了情况，李凡顿时感到一阵倦意涌了上来，想着再睡个回笼觉，但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出现了那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极其嘈杂而混乱，其中似乎有尖利金属摩擦的音色，还伴有好似无数老鼠齐鸣的叫声，隐约还能听见无法理解的耳语。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李凡的脑内不断回响。只要他在夜里闭上眼睛，这声音总会出现，严重地影响着他精神上的安定，他自八岁经历了瘟疫之后，这声音已经响了十二年了。

        狗屎，今晚算是没法睡了。

        李凡无奈地晃了晃脑袋，他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患过鼠疫的人就算没死也基本上全疯了，原因恐怕就是这声音。他还记得自他病愈以来，每天晚上都得与这声音相伴，这导致他一开始根本没法好好地睡一次觉，在疲倦与声音的折磨下，仿佛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变得支离破碎。

        但奇怪的是，李凡居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习惯了这声音，最后也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精神上的问题。他自己是觉得之所以会有这个声音，应该是当时发高烧的时候把脑子里什么地方烧坏了，所以把这个声音当做通常的耳鸣。时间久了，李凡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就是不知道那些疯了的人是不是因为适应不了这样的声音，最后精神都出了问题。

        发现没法再入睡的李凡看了看周围，见车里的人现在都在熟睡，他偷偷地将手里的钱袋打开，清点了一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最后数完，一共30金赫尔。

        在尚国通用的货币里，金赫尔是价值最高的，直接与黄金挂钩，而1金赫尔等于100赫尔，在赫尔之下，还有赫分，一赫尔等于100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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