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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了些时日,两个孩子熟的已经像熬开了的胶,腻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连双方的家人都知道,两个孩子一天不在一起玩玩,都是不正常的了。

  他们的爷爷辈说来其实都是老相识了,以前一个部队呆过,回来又都分配到一个粮食系统,革命友情深似海。只是到他们父母辈就不一样了,可能因性格迥异,亦或是其它什么不明因素,来往仅限于见面后简单的交际礼仪层面,就再也没有突破深入的可能性了!碍于上一辈人的情面,还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时碰了面,也只好应付一下,强勉着微笑,点头以示好,只要刚离开对方的视线,就赶紧都又把那宝贵的微笑收了回去,生怕浪费珍贵资源;早上遇上,一方会说一个“早”字,另一方回答“嗯”,还是会配合有往日一样点到即止的微笑,惜字如金,从不多说一个字;到了饭点碰上,也有一方抢着先发问,“吃了吗?”另一方也回敬一句“您,吃了吗?”只是,多说了这个“您”字的这一方,心里就要打小算盘,下回我得先开口,让对方找补回这个自己当下多说了的字来。但除了这两句经典对白而外,因为他们之间并不打算做更深一步的交流,所以也就并没有共同去研发出第三句对白来。

  结果这下可好了,孙子辈的两个小毛桃孩子不理会父母的意志,跳过父母辈直接接过爷爷们的革命火炬,把这友谊之火烧得更旺了。有新玩具是要一起玩的,得了好吃的,小点心什么的也总惦记着,要给对方留下一小口。他父母也明事理,见这种情形,不好明目张胆地生硬去阻止,生怕自家孩子口无遮拦说了出去,结果便难堪了自己,毕竟老一辈人都还尚在人间,他们的薄面还是要给留的。但也绝不鼓励,父母曾多次尝试以婉转的不留把柄的方式提示自己孩子不要和李青白走的太过热火,但,孩子那肯理会,他这个年纪是可以完全有理由无视婉转的建议的,几经努力失败后的父母,也就只能无奈,如此姑息地放着了!

  他叫汪小飞,**接了她家老爷子的班,在粮油门市部做售货员,可能是每天上班都要主动被动的沾染上无数粮油米面之精气的缘故,故而长得肥胖外溢,而此优点正好协调了其丈夫的瘦弱,毕竟两个在一起的人是以家庭为单位整体示人的嘛!小飞的父亲,知道自己脚跛,行动不很利索,所以自己长的瘦骨嶙峋,以心疼自己那不争气的脚,好让它少承担一点重量,算作是自我安慰了。他的瘦弱一点也没影响到自己脾气上的强大,学了门手上的手艺,在桥头自己开了个小小的裁缝店,五平米的地方,不用走太多路,就能有一份收入,还接济了脚的委屈,一家人生活还算舒适,但怎奈小飞出生就小别家孩子两斤,感到吃了亏的他们,尽心饲养,原本想着他们可以以自己后天之努力来弥补这孩子先天之不足,把小飞看得宝贝,直到养到这么大了,无奈自家孩子还是比同龄人瘦小一些,因此夫妇二人略有不平。汪小飞人瘦小,胆子也随着身体发育的限制小去了许多,但嘴巴长得附在五官上显得格外霸道———太大,她母亲自怨道儿子这嘴:“长得不协调,也不知道像谁了,”他父亲回应:“还不是你生的,再说孩子还没长开呢!”其意思是说,这孩子嘴的发育提前快了一步,但会在前面等着五官中的其它几官徐徐赶上来。汪母明显不服气,又说到:“那难道不是你的种吗?三岁看到老,你知道吧!”汪父愤讽:“还三岁看到老呢?要是你那么有先见之明,当初你咋差一点嫁给了张东顺那胖子!”

  张东顺,县里卖猪肉的屠户,多年经营努力家底富裕,人长得就像他贩卖的猪肉,肥的流油,所以当人们看到他时,就会联想到他家的猪肉,看到他家的猪肉又会想起他来,也不知这算不算的上是他一种独特的高级营销手段!后来家道中落,进了局子,原因是从外地学习了某种先进的猪肉保鲜技术,把那药粉的数量添加的太足,原本他也是“好意”,想着可以替消费者把猪肉保鲜的更长久些。怎奈因此导致消费者吃了他家的猪肉后病倒了好几个,所幸没有出人命,但此事县领导格外重视,杀猪敬猴或牛,把他给法办了。

  这陈年故事不提也就罢了,也实在想不上和汪家孩子这嘴有何干系,但经这一提及,犹如在即将要熄灭的火堆上,撒去了一勺清油,顿时气温骤变,把原本拉家常的形态燎的升了级,成为一场攻击的角逐拼杀。最后自然是谁也获取不了丝毫胜利的筹码,汪母气急败坏,用她自己固有的“优良传统”———狠狠的摔门而出!结束了这次小小的争斗。

  这一切汪小飞看在眼里,但他的天平并不倾向于哪一方,他尚且在无知辨别是非的年龄,这场小小的争斗压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最近心里惦记的总是只有李青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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