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7 / 9)
        老人说别人打工都能挣钱回家，你出去一年却两手空空。

        兴国说怪我没本事，但不后悔，因为我所要的已经得到了。

        “你得个屁，”老人说，“其实挣不挣得钱我不看重，能平安回来就满足了。去年下街见些年轻人背着背包、满脸憔悴地走着，也有睡在路边的，没人理会，好造孽（可怜）哦。”

        兴国说出门打工就是这个样子。

        老人说那是打工吗？那是自讨苦吃。

        兴国说谁愿尝那滋味，都是没办法的。现在流行不少关于打工的歌，那些歌真实地反映了打工仔的故事，兴国讲起自己一些经历，老人心痛不已。丈夫在世经常讲他年轻躲壮丁的往事，行船、做岩匠什么苦没尝过？日本飞机炸沅陵那天几乎命赴黄泉。几十年后儿子也走出家乡去品尝那份酸甜苦辣，愿他经过这番磨难再莫外出了。

        “呀，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三十夜（除夕）洗脚还真灵呢。”李志笑嘻嘻地跨们进来。老人取来杯子，兴国斟上酒，“你来迟一步，先罚二两。”

        李志一饮而尽，“刚才聊什么，大老远都能听到你们笑声。”兴国说讲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几个年轻人经过打工生活的历练，虽然同处一个时代对人生却有不同的感受，年轻人精力充沛，面对挫折一笑置之，他们心里燃着一堆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

        李志讲起自己回家的故事：到福建打工眼看腊月过去一半，满以为春运刚开始应该不挤。哪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从晋江上车已是人满为患——超载了。到水头又上来二三十个，卧铺车满载量四十个左右。我们坐的那辆就装了九十多！

        超载严重司机也不敢开快，以三四十吗的速度行驶。过厦门钢钵破了，大家下车等候，临近福州断了几块刚扁担，不久又暴胎！见鬼不见鬼？司机也贪利。途中又上来几个老乡，大家都归心似箭挤就挤吧，反正几天时间就到家了。唯一希望车子少出点事，平平稳稳地开就行。到广东卡子又多，几乎每过一县就有一道卡子。

        “这么多啊？”山成不解。

        李志说上高速是要收费的。“对这种情况司机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去就请中巴转运过卡再上车。但有小路能绕，司机也不管远近只顾开醉车——满载着尖叫、惊呼从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蹒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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