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 / 9)
        婉芙晾好衣服，记挂一件事到女儿家去。下午回来做晚饭，喂过猪后闲得慌便去串门。站在水井上方驻足眺望，夕阳光辉从山顶倾泻，巨大阴影淹没半个寨子，若在平时，现在到处可见挑水的身影，而此刻这里却很安静，人到哪去了？老人竟范起糊涂来，愣怔一会不禁失笑：因为修路还未放工啊。听兴国讲路的终点到水井，而无数条小路又从水井曲曲弯弯延伸到各家各户。看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向翠嫂家走去。

        翠嫂在烘尿布，两位老人一起聊家常。无非有关稻种好坏，日常开销之类，香玉在厨房做饭。

        忽然，一阵啼哭从房间传来，香玉慌忙抱起幼儿，裹着小屁股的尿布也湿了。换过尿布解开衣扣露出丰乳，岂料幼儿偏头不吮一个劲啼哭不止，婉芙说是不是夹肉了。香玉依言查看，娇嫩的屁股果然红了一片。拿痱子粉敷上，包好，忙完这这些孩子也不闹了。

        “天气不算热呀，怎会夹肉呢？”香玉不解。

        婉芙见她为了防止幼儿尿床，在包上尿布又加缚一层薄膜。说原因就在这里，薄膜不易散热，尿水渗不出来，长时间泡着，娇嫩的屁股哪受得了。

        婉芙问满一岁了吗？

        香玉说欠两个月哩，“现在学走路了，偏又走不稳，一天下来不晓得要跌多少跟头。烦人得很。”

        婉芙说学步的娃儿都是这样，“跌倒了爬起来又要走，不晓得怕。”

        “这个时候是最难缠的。”翠嫂说，“整天少不了一个人陪侍，像守牛一样得时刻跟着呢。”

        “十个月的娃儿就走路了，说明她身体好。”婉芙说。

        “听讲路走得早的娃儿将来命苦呢。”翠嫂说。

        婉芙说不信这些，“单凭娃儿走路早迟来衡量命运好坏，那些从小到大都走不了路的瘫子命就好了？”

        翠嫂笑了，“不能这么比哟，患这病的人有苦讲不出，没办法的。”

        山成抱着大女儿归来，拿棒棒糖向奶奶炫耀。望着满脸稚气、天真可爱的娃儿婉芙非常羡慕，“只愁不养，不愁不长。去年还撒赖顽皮，现在就长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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