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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3 / 4)
“这是什么意思?”孟成莫名其妙。
“我自己生病哪能让你破费呢,少哆嗦,收下。”姑娘一脸坚决。
“看你说到哪去了。”孟成焦急而诚恳地说,“在这异地他乡,我不关心你还有谁来关心呢?别再这样了,把它收起来,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
“那——谢谢你。”小红只觉浑身暖融融的。
“最好的感谢就是早日恢复健康。”孟成真诚地说,“身体欠佳的人胃口不太好,这点水果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行了,不多说了。我送你去吧,记住,要少晒太阳,否则会加重病情的。”
自相遇以来孟成尚未到过小红住的地方,担心她提这袋水果会吃力。姑娘不想让阿英这个快嘴妹日后老将这事挂在嘴边婉拒了。孟成也不勉强,叮嘱好好休息,他晚上再来。
孟成说罢转身离去,矫健、潇洒姿态令小红发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滚滚人流仍久久地伫立着。
**被陌生人强行拿走,这阴影一直萦绕众人心头。殊不知**是找工作、寻活干须臾不能离开的,没有它,挣钱门路全被堵死,急的众人四处打探坐立不安。
平顶浇注完成需要保养几天才能开工,兴国对**的去向并不太在意,有他们操心就够了,何必自扰心境?如此无喜无忧有空就看书。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书海文艺店”过过隐,遗憾的是对喜爱的杂志只有两眼发直,除了整理好依依不舍地放回书架别无他法。奇怪的事也发生了,兴国右手中指缝隙处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个红疮,疮头黄中带白,挤出夹着血丝的脓水,虽疼痛难忍也不在意,认为过几天会自然好起来。
下午了,玩耍的人陆续归来,一个个耷拉着头,沉默不语。往日的嬉笑已不存在,工棚里弥漫着郁闷、无奈。
时间在焦虑中过去。兴国手背红肿起来,中指下面的疮已经化脓。因腐烂现出一个黄豆般大的洞,疼痛难当,吃饭都很困难。于军弄些膏药来敷也没什么效果,泡泡眼仔细看了看发炎地方,问了几句痛到什么程度、有多长时间就走了,不多久拿只螃蟹及几味草药回来。洗净捣成糊状敷在疮口用布包好,几天便告痊愈。兴国十分感激,没想到泡泡眼粗糙的外表下隐藏一颗细腻、善良的心。
这天早上泡泡眼同阿安边抽烟边交谈,渐渐地细语变成高声,不久两人吵起来,竟到面红耳赤地步。吵归吵两人都尽量克制着,过了会儿又轻声商讨什么,只见围坐一块的广西仔从各自衣兜里翻出几元、十几元不等的钱汇集一起交给阿安,阿安清点一下递给另一个小伙子,表情严肃地盯嘱几句话,小伙子一边点头一边换下穿脏的衣服快步离去。
于军心中起疑向阿安询问原由。
阿安说泡泡眼要求给点钱寄回去,可工头不在我又找谁要呢?泡泡眼由此心烦向他发火,阿安心里也有烟无处冒哩。仔细想想也是有愧,在外打工就为了钱嘛,特别是泡泡眼家里困难,这份渴望更加迫切。工头回家十来天了,生活费已快告罄,不得已派人叫他尽快回来。
几天之后的下午,派去的小伙子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众人围上去询问此行如何,小伙子擦一把汗,咕咚咕咚猛饮一阵凉水,喘息说同工头本是一起来的,到东莞他说有事,明天一早准时赶到。
果然,吃早饭的时候工头回来了。他满脸是笑抱拳一周给工友道歉,说家有急事来不及给弟兄们讲明,敬请原谅。说毕给每人支了一笔钱,并自掏腰包让厨师办一顿丰盛的晚餐。这番盛情扫去了大家积淀心头的阴霾,久违的欢笑又在工棚回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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