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渊 (1 / 3)
        刺耳的声音先一步攻击到夏笙的听觉，那声音如同用无数尖锐的指甲摩挲金属制的门那样聒噪，低沉沙哑音调怪异的吟诵声混杂其中，让整个合奏变得更让人耳难以接受。夏笙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随着怪声而来的便是令人本能地感到反胃的怪味，就像是把各种腐烂的东西搅到了一块。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磕到楼梯的疼痛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在2连上。光是这古怪的声音和刺鼻的味道就足以把人逼疯。

        借助纳米机械暂时屏蔽了嗅觉和听觉，她这才有余力用眼睛去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被打开的房门里向外透着邪恶的紫色强光，几乎完全可以确信那就是这些怪声和恶心气味的来源。

        几只体表纹有紫色符文的怪异鸟类在那房间里进进出出。它外形像乌鸦，却又没有标志性的喙。每次扇动翅膀都会制造一片黑雾，这些不详的雾气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复扩散消逝的过程，但又随着乌鸦的飞行而再度出现。

        夏笙稍作犹豫还是决定过去一探究竟。满能量的纳米机械足以让现在这具身体在中负荷的状态下一拳打死一头棕熊。她贴着打开房门对侧的墙壁，矮下身子，迅速地移动到房门的正对面。

        一位和夏笙体型差不多的小女孩跪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周围的家具都被莫名的力量所掀翻、堆挤到房间的角落。女孩身下是一圈紫色的圆环，异样的光晕从她的身体向外扩散，每一次到达圆环边缘它就扩大一些。环内旋转着不知通向何处的漩涡，那些透着邪恶气息的鸟类便是从这里飞出去的。

        夏笙在虚拟游戏中见过类似的场景，但亲身体验带来的冲击远比游戏中所见要强得多。她移掉了对听觉和嗅觉的封锁，那怪异的声音和恶心的气味又一次冲击着她的感官。也正是这样，夏笙才终于听到了那刮擦声中混杂的其它声音。

        除了较通用的圣米兰语和尼鲁亚语，还有各种嘶喊着其它语言的生物。它们聚集在那扇“深渊之口”的漩涡之下，用或沙哑或尖锐的声音凑成这怪异的合唱。在纳米机械的辅助下，从混响里单独分析已知语言并不困难。

        “放我出去——”

        “杀戮，死亡——”

        “战争！为了国王——”

        妖异的“乌鸦”们完全没对夏笙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它们越聚越多，就那样在房间里盘旋着。偶尔偏离轨道撞到墙壁或是冲出房门，再在阳光下燃烧殆尽。

        女孩皱着眉，她应当在承受某种夏笙所未曾经历过的痛苦。怪异的纹路从她身下的深渊中攀上她的身体，紫色的光晕透过衣装被夏笙看得清清楚楚。

        夏笙想更近一步，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墙壁所阻挡，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她猛然发现来到这里之后，真正的问题不是可能遇到的危险，而是异变就发生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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