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宝
  石府。

  要说起这石家，原来并不住此地，乃青州人，因避黄巾之乱迁居至此。那石家以贩马为业，常年从雍凉之地买马转卖到中原。因他家货源稳定，打理得当，因此生意很是兴旺。经黄巾之乱，生意虽不如前，倒还过得去。石府老爷石鼎山继承祖业，惨淡经营，为人颇为忠诚牢靠。因此，江湖中人想买雍凉马者多从他这里拿货。此刻石老爷正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原来近日家里的存马已经不多了，他石家急需进一批马。奈何现在盗贼峰起，道路不通，现在就是加钱那些跑路的马贩子都不肯跑了。就在此时，他儿子领着伍强走了进来。老远地就喊：“爹！我回来了！”他爹满脸愁容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闲心在外头野！”看到伍强，道：“这位壮士是…”他儿子忙介绍：“他是我刚交的一个朋友，本地人，叫伍强。”寒暄一番，石千秋安排伍强住下。晚宴上，伍强就问石老爷：“看白天您老甚是愁苦，不知有何为难之处，不如跟晚辈说一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石老爷就把缺马的事一五一十细说一遍。伍强听完离座作揖道：“晚辈不才，若老人家信得过，我愿为您老跑一趟雍凉二州，定采得些好马来！”石老爷见这后辈如此慷慨，转头看向儿子，意思是看儿子有什么意见。石千秋见状说道：“爹！我伍兄弟既然有这等信心，您还怕什么，应允了便是！”石老爷见儿子也支持，心一横，道：“既然小兄弟有这等信心，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雍凉路途艰险，不知小兄弟可能受得了旅途之苦。”伍强道：“老人家放心，只要我伍强有一口气在，定将马群完好带回！”

  三日后。

  伍强带着石府四名家人，带足了钱，辞别石家父子，起身奔雍凉。

  且说这一日至雍州地界。见日已西沉，伍强提议找旅店歇下，众人应允。入夜，伍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三更时分，伍强出门散心，见旅店东头有片林子，就信步走了过去。才到林子边上，忽听得林子里有打斗声。乒乒乓乓，好不热闹。伍强猫步进了林子，但见一块空地上七八个蒙面人手持长剑，正在围攻一羌人。月光皎洁，因此看得分外真切。见那羌人头裹黄色头帊，已然不那么整齐了，身穿一件褐色棉布长衫，外套一件羊皮褂子，脚穿一双云云鞋，腰带上还挂着刀鞘。这羌人手握腰刀，格挡冲杀，但显然只有招架之处，并无还手之力了。只见一蒙面人一剑直刺这羌人咽喉，这羌人刚一甩头躲过，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另一把长剑已经到他大腿了，噗嗤一声，羌人大腿上已挨了一剑，那羌人顾不得疼，回手一刀。咔嚓一声，一蒙面人的右手已经落地。但另一把长剑也到了，噗嗤一声，一剑已经刺透了羌人胸口。其他蒙面人见得势，齐使兵刃剁将过来，要制这羌人于死地。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嗖嗖几声，啪啪啪啪，几块石子不偏不倚砸中了他们持剑的手腕。当啷当啷，几柄长剑落地。紧接着，黑影一闪，伍强跳了过来。伍强大喝一声道：“住手！”手中长剑直指这几个蒙面人。几个蒙面人知道厉害，不敢恋战，悻悻而走。再看这羌人，已然昏迷。伍强连忙用手指点他人中穴。半晌，那羌人睁开眼睛。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自己的头巾，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头一歪，去了。伍强将尸体平放在地上，轻轻摘下头巾，看见一封书呈。伍强拿过来，只见上面写道：“贵部势比大巫师：近日鲜卑族轲比能频繁同氐族来往，似乎有谋取贵部至宝神机谱之意。望多加小心，用心提防。”这轲比能是鲜卑族实力派，素有染指中原之意，尤其对雍凉两地，他早就视作砧板上的肉，铁锅里的鱼了。只是这氐族素来低调，不曾想现在也是蠢蠢欲动。看这伙蒙面人，多半就是氐族杀手或者是他们找来的汉族亡命徒。伍强也不多想，把书呈塞进怀里，以剑为锹，挖了一个大坑，把这羌人埋了。也不作耽搁，出林子回了店房。第二天，伍强把店掌柜唤来，就向他打听羌族大巫师的情况。原来离此不远有座羌寨唤作鸡鸣寨，寨子里聚居大约一两千羌人，羌寨长老叫势比大巫师，通天晓地，能呼风唤雨，召唤神力。羌人凶悍，因此周边汉人走路打猎等都有意识地避开这羌寨。听到掌柜的一番介绍，伍强心里已有了底。入夜，伍强打点好自己，怀揣书呈，出了旅店，直奔鸡鸣寨。不大会功夫，已到寨下。只见阴森森一座大寨，棱角分明，多列杆栅，旌旗飘舞，绣带飞扬。寨楼上有点点灯火，几个羌人腰跨弯刀正在巡逻。伍强沿寨角而行，趁一个哨兵转身之际，一纵身上了寨墙，再一飘，落到地上。更不耽搁，直奔中央碉楼。此时碉楼上亮着灯火，两个羌兵正在闲谈。伍强一纵身跃上楼顶，两个羌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点了麻穴，瘫软在地不能动弹了。伍强道：“你们的释比在哪里？”两个羌兵满脸惧色，其中年长一点的道：“在塔东边第三座楼就是。”伍强点了两人哑穴妨止两人叫嚷，一纵身跃下碉楼，直奔势比家来。势比家此刻还亮着灯，势比伏于石案上，正在阅读一捆厚厚的书简。伍强跃上石楼，轻轻扣门，里面道：“是谁？”伍强并不答话，把书呈放在地上，一纵身跃下石楼，贴于墙根下细听动静。石门打开，势比不见有人，只见地上有奉信，就捡了起来。打开看完，神情愕然。忙关上门，进了屋子。只见他缓缓挪开石案，下面漏出一条密道。他下到密道里，径直往前走，身后入口缓缓合上，竟和地板浑然融为一体。地道里点着灯火，虽不甚明亮，却还能看得清。他来到一扇石门前，用手在旁边墙上砸了两下，顿了一顿，又推了一下，疙瘩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原来这是间密室，墙上画满了各种符号和图腾。密室中央一张石案，上面一个石盒。他来到近前，打开石盒，里面就是至宝“神机谱”。原来这神机谱是一本厚书，里面包含各种阵法和奇门遁甲之术，还有各种威力无比的军器的制作图。这鲜卑轲比能就是想得到这些军器图好为自己所用，用来称霸天下。势比见至宝安全，关上石盒，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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