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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拜师
活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夏商周,春秋战国,暴秦两汉。大汉传至桓灵帝时,国势已衰。内有两帝昏聩无能,奢侈无度,宦官弄权,外有贪官污吏横征暴敛,草菅人命,地主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普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河北巨鹿张角三兄弟歃血祭天,泣告祖宗,立下六十六条罪状,起兵反汉。
洛阳城。
越骑校尉府。
一名老家人正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人家扫地想着把灰聚在一块,他呢,活像个吊死鬼,有气无力的,与其说是扫地,不如说是磨洋工。
大门一开,一群毛头小子从府里冲了出来,打打闹闹,脸上都带着稚气。穿着倒是都不凡,锦带玉簪,绫罗绸缎。带头的一个少年人手里拿着两支糖葫芦,高高举过头顶,一支是完整的,一支少了两颗,估计业已入了他的肚子,后面的孩子们吵嚷着:“给我!给我!”都踮着脚,争先恐后地去抢。带头的这名少年正是校尉伍老爷的长公子伍强,现年十三岁。待得他们都出来了,后面跟着的一名小厮也跟出来了,一边跑一边喊:“少爷!少爷!快回来!老爷看见了我又要被骂了!”
校尉府正堂内。府主人伍老爷端坐在八仙座右侧,伍府夫人沈氏左侧相陪。两人此刻正在说话。只听沈氏说道:“老爷,现在世道不太平,像咱们这样的小官家,能保太平安稳就不错了,国家大事您就少操点心吧!”只听伍老爷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家世受皇恩,若不思报效国家,与猪狗何异!强儿现在也不小了,明天我就叫老李带他上山。若他有造化,程老仙人肯传艺于他,将来他能够习得一生好武艺,能入伍建功,也不愧对列祖列宗啊!方今黄巾贼起,不日皇上必兴兵讨伐,我这一上阵,又不知何时才回来,我在家时他尚且如此调皮,我走之后又不知要闹腾到何地步,不如让他干点正经事!”
午夜。
内堂。
昏黄的灯光下,伍老爷面色凝重,端坐在太师椅上,膝前的地上,伍强双膝跪地,伏于地上。伍老爷道:“明天你就上山了,我让老李陪你一块去,程老先生肯不肯收留你就看你造化了。如若收留你,定要听老先生活,好好研习武艺,早日学成,好光大我伍家门楣。人家若看不上你,回来了我亲自教你!”伍强叩首道:“孩儿明白,爹放心,孩儿决不会让您失望的。”话毕,稚气未脱的脸上透出一股倔强。伍老爷脸上难得显出满意的笑容,摆了摆手示意伍强起身,道:“我伍家先人追随建武皇帝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你爹我不才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但我伍家男儿骨子里流着的是英雄的血,我伍家决没有不成器的废物,你是我伍家长子,家族兴衰你责无旁贷!”
第二天清早。
洛阳南门口。
伍家老仆人老李拉着伍强缓缓而行。出城后,伍强回头又看了洛阳城一眼,一转身,目中已多了几分坚毅。伍强抬头看着老仆人道:“李师傅,伏虎山这么远,你走得动吗?”老李苦笑道:“咱做下人的可没少爷您尊贵,咱们粗糙鲁笨,几十里路对我还真算不了啥。但盼着您早日学成,也不枉咱做下人的跟您一场!”
司州。
伏虎山。
伏虎山不大。相传当年纣王打猎至此山,遇到一只吊睛白额大虫,纣王弃弓徒手与之搏斗,三拳而倒,六拳即毙。由此得名伏虎山。此地民风淳朴,不喜斗,不奸不诈,待人和气,颇有周之遗风。伏虎山上有一观名侠义观,观主即程老先生。程老先生俗家名讳早已不可考,只知已年逾百岁,功夫颇高,此地人皆呼其“程仙人”。
上得山,转过一石,绕过几座林子,就望见了侠义观。观不大,但格局有致,在此处别有一番情调。待报过家门后,守门小道士往里通禀。不大一会,只听里头传出一名老者的声音:“原来是伍老爷的孩子,好!”观门大开,一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出来。伍强知是老仙人,忙拜倒在地:“程老先生好,孩儿伍强见过老先生!”程老先生忙双手相搀,满脸喜意:“孩子见外了,快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将伍强拉入观中。到得正殿,伍强再拜:“老先生在上,孩儿伍强请老先生屈尊收孩儿为徒!”只见程老仙人满意地将伍强扶起:“孩儿哪里话,我同你太公三十几年的交情,当年嵋山大会,我和风岚和尚相战,若不是你太公即时出手,我早已命归地府。一晃眼都六十年了,你都这么大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爹数月前来过书信,谈及过此事。我本已关门多年,但既然是你来了就当别论了,你先住下,我择吉日领你拜过祖师爷,除了戒,才可入门!”伍强低头道:“孩儿谨听老先生吩咐。”
三日后。伍强先拜过天,再祭过地,拜过祖师爷,又拜过程老先生,便正式入了门。程老先生道:“我侠义门自前秦起,祖师爷不满秦之暴虐,涂炭生灵,鱼肉六国百姓,遂创此门。本门自创派起,即遵除奸扶良,行侠仗义为旨。本门武艺不重内力,讲究技巧招式,善用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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