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阿Q”传记第二部》（8）
  连续两天，数学课的老师没有出现。第一天女班长清淡地说：“老师有事，不能上课，大家上自习。”第二天仍然说：“大家上自习。”班上又是广泛的邻座交流。男生四人组又是随意凑近，樊如新说：“咱数学老师病了，没人上课了。”梅汀说：“这倒不错，这学校就和没老师一样，没人管了，彻底自由了。”邰琛问：“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老师？”阿廖说：“就是，咱们拿着鲜花，到医院去看望老师。”樊如新说：“咱们去医院？到了医院一看，小黄在数学老师的病床旁边坐着，对咱们说：‘你们带什么礼物了？’阿廖说：‘没带礼物。’小黄说：‘没带礼物？那你们到这干什么？’阿廖说：‘我们就是看望看望你们。’小黄说：‘赶紧回家，把营养品，补品，都给我上供，知道吗？’阿廖说：‘是是是，我把我珍藏多年的一份药品，贡献给您。‘小黄高兴了，问阿廖：‘可以，你珍藏的是什么药品？’阿廖说：‘避孕胶囊，丁克专用。’“

  “哈哈哈！”另三人又是爆发大笑。阿廖在座位上，半站半蹲，一个跨步，拍打樊如新一下。邰琛又笑，说：“你们看阿廖，蹲在椅子上，应该盘腿坐在椅子上，和老农坐在炕上一样。”梅汀说：“阿廖太农民了，拿椅子当农村火炕了。”樊如新说：“阿廖，你蹲在椅子上，我给你敲锣打鼓，耍猴玩。”阿廖又骂：“你滚。”

  那些痞子学生，也是议论纷纷：“数学老师怎么不来了？是不是和小黄私奔了？”男生四人组听的又是笑。好事痞子正好有些气闷，据说是和一个初中的女朋友失恋了，说：“这节课没人，我先回宿舍了。”说完就起立，拖动着壮实的身躯，沉甸甸地走回宿舍。另几个痞子，也是有些不如意，先后散漫地回了宿舍。

  梅汀大为兴奋：“他们都走了！这回教室，学校彻底没人了！”邰琛说：“真的，咱们也出去吧。”四个人紧张了一阵，仿佛实现奇迹一般，跑出了教室。他们的教室就在1层楼，外边几个拐角没人，他们就是聚在那里说笑打闹。邰琛说：“我这还是第一次，上课直接跑到教室外边，又是一个经典。”梅汀说：“我也是，咱们这学校，完全作废了。“邰琛说：“在好学校，学生不好，就是学生的责任，在差学校，就是学校的责任了。”阿廖说：“这个学校太差了，耽误了咱们的大好时光，大好前途。”邰琛说：“我小学，初中，都在重点学校，老师总是对我们说，差学校怎么怎么样，不管理学生，放任自流，要求特别低，我倒产生一个观念，就是很想去差学校上学，因为按照成绩计算，好学校的差学生，在差学校，也是优等生，好学校的压力太大，在差学校，就算学生犯错，也可以归咎给学校，所以我就想去差学校当优等生，结果正好分到这个学校，班级，年级的平均分还可以，不用分好坏了，都是及格，70分算优秀，80分以上，就被怀疑作弊。”樊如新哭丧说：“学校是不行了，但是咱们也没有出路了，那天小胖说了：‘点背，不能怨社会。’我就是这样，没遇上一个好家庭，没遇上一个好学校，没遇上一个好老师，我也不埋怨他们，算我自己倒霉，以后我就是流浪去了，离家出走，和他们都没关系了。”梅汀说：“你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还要考清华大学，流浪干什么？”樊如新说：“你不懂，我这是为了自由，为了事业，必需自己去闯荡，不能过分依赖家庭。”邰琛说：“那你还行，那你就是‘中国的雾都孤儿’了。”樊如新说：“滚。我要当中国的哈姆雷特，先流浪，然后找这个学校报仇，等以后毕了业，我穿上王子的服装，披着披风，推着一车黄金，站在这学校里，对着老师说：‘看见没有？赶快给我磕头。‘“梅汀说：“没错，老师正在学校想念咱们，忽然看见一个人，推着一大车黄金，站在面前说：‘嘿！老丫挺，给我当奴隶去。’”四个人又是笑。邰琛说：“那就是又一个经典：‘拿着黄金骂老师。’”

  不一时，下课铃响了。四个人原本有些拘束的站立，直接松快地散开了。樊如新说：“得了，散了吧。”梅汀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一节数学课，咱们还用回教室吗？就在外边等着算了。”他们仍然在外边停留。可惜这次课间休息10分钟，无法玩闹了，班主任黄老师已走向教室，需要占用课间休息时间，向大家说明数学老师缺席的原因。樊如新看到很远的地方出现黄老师的身影，又是悚然地说：“不好，小黄来了，咱们还是要回班，这次，你们看我的眼色，不要跑，谁第一个进班，谁是二傻。”

  梅汀诧异说：“啊？第一个进班是二傻？”四个人放乱了脚步，在教学楼门前一阵拖沓，仿佛一个魔法禁区，谁都无法靠近。樊如新推动着阿廖说：“你快进班，进了班，你就是傻瓜之王，幽默冠军了。”阿廖一个反身回转，依仗比樊如新壮大的肢体，抓住樊如新的后背，将樊如新连推带搡，强行推入了教室。阿廖强笑说：“大家快看，樊如新第一个进班，樊如新才是真正的二傻。”樊如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谁让我是阿廖的父亲呢？我这就是没办法，总是要照顾阿廖。”

  黄老师进了教室，深沉地说：“大家都回座位，今天课间休息，老师说一些事情。”等待了一下全班归座，说：“数学老师得病了，在家休息，这几天不能来上课，我到时候和校长商量一下，看看需要不需要给你们换一个老师。”小胖子接话说：“数学老师的外地口音太重了，她讲课，我们很多都听不懂。”黄老师微笑说：“是的，数学老师是外地人，刚分到河北，不熟悉学校的环境，其实他的普通话很标准，那天还给我看了他的一个普通话测试证书。”凝视了一下全班，说：“以后老师有事情，不能上课，你们就上自习，不要吵闹。你们的课上纪律，实在很差，这样，我让一个同学上讲台，给大家示范一下。”说着点名体育委员：“体育委员，你到讲台上来。”体育委员走上讲台，黄老师说：“你站在老师的位置，看一下台底下的同学，谁在干什么，是不是看的非常清楚？”体育委员看了看台下，果然，原本坐在座位的排列中，以为上课就像捉迷藏，小树林，在很多的遮挡物中进行，在讲台上一看，下边同学的位置，动作，表情，都非常清晰，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黄老师说：“老师在台上，看台下的同学，非常清楚，台下同学说话，传纸条，偷喝水，吃东西，做小动作，睡觉，老师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不愿意说你们，也就是了，给你们留着面子，你们都要自觉一些，不要让老师太反感。”大家纷纷默然地点了点头。黄老师让大家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也就离去了。

  大家又松散了几分钟，下一节课是历史，老师就是幽默的老年人类型，他进班了。在第一学期，他已经奠定了一些经典的玩笑，这次还是一边重复玩笑，一边继续讲解课程。因为数学老师生病缺课，历史老师忽然很严肃了，他问：“你们的数学老师没来？”小胖子搭话：“是啊，没来。”历史老师问：“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些人说：“病了。”历史老师说：“我年纪大了，看不清座位后边，凌明和凌超来了没有？”一些人说：“来了，在后边趴着呢。”历史老师说：“那就行了，数学老师没来，没有关系，只要凌明和凌超来了，班里就有支柱了。“一些人又是哄笑。小胖子说：“你们别笑，老师说的对，咱们这个班，没了谁，都不能没有凌明和凌超，那家伙，两个真正的幕后大哥。”历史老师笑说：“是啊，明哥，超哥，那是你们的大靠山。“

  大个子痞子说：“明哥和超哥，表现很好，不迟到，不早退，带领我们大奋斗，号称：‘农民兄弟起义家’。”

  “哈哈哈！”课上也是大笑不断。凌明大声说痞子：“滚你们的，老师说我几句也就算了，你们跟着骂什么？”小胖子连声说：“你看，说着说着又急了，我上次跟你们说，别说凌明和凌超，他们不吃你们这套。”历史老师说：“行了，开始讲课，今天要讲古代的游侠，大侠，唐代的长孙无忌，你们知道不知道？”小胖子说：“我不知道长孙无忌，我就知道《天龙八部》，段誉乔峰，那家伙，降龙十八掌，一掌能把凌明打回姥姥家去。”历史老师说：“哎呀，小胖，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喜欢打架的，就是梦想着一个女侠客，用剑搭在你们的肩上，强迫你们和她一起闯荡江湖啊。”

  “哎——”班里一阵嘘声。历史老师又说：“牛丹来了没有？来了，我看见了。牛丹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谁欠她的钱。我上次听谁说，牛丹的父亲失踪了，好几年还没找到父亲呢？”牛丹生气地说：“老师，您别总是拿我们开玩笑。”历史老师叹气说：“以前我有个学生，就是父母离婚了，在班里很悲哀，我就说，家庭破裂，家里人分开了，孩子不能灰心，绝望，家庭的悲剧，主要都是社会的原因，不能把怨气，责任，推卸给孩子，孩子是无罪的，只要努力学习，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社会的表率。”

  “好！”小胖子一声呼唤，带头鼓掌，一些人也跟着热烈拍手。历史老师继续说：“你们都是国家的希望——”又是一节欢欣鼓舞，欢笑活泼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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