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发事件 (4 / 5)
        “好……”

        “小鸡小鸡你莫怪，你本是人间一道菜，今年死，明年来。”栾家的大公鸡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抹了脖子。脑袋虽然没了，但仍挣扎的跳，扑腾了好一会儿才死。

        傍晚，这只有黄豆作伴的鸡就被摆到了餐桌上，栾文清吃的差点撑破肚皮。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深了。村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只夜猫凄惨的叫声。

        已经在炕上准备睡觉的栾文清有点儿后悔了。

        后悔不该答应的那么痛快，究其原因，栾文清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爸爸。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生活三年，真是有点头大啊。

        栾西村在县城上班，一年就回来那么几次，（农忙时，或逢年过节，比如中秋节或者春节）。每次回来，基本上是空手而归，可很少给家里买东西，更别说给文清和她的哥哥买好吃的了。可临走，却要妈妈装满一后车座烂七八糟的东西。幸亏是自行车，不是小轿车。真是的，实在有点过分。

        刚开始回来时还好，没待多长时间就像换了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自己的媳妇哪都不顺眼。两个孩子自小被母亲带大，当然站在妈妈一边，一同指责爸爸的不是，栾西村就说三个人穿一条裤子。哼，穿一条裤子怎么了，难道当儿子的与自己妈作对就好了嘛。再者说，就算当妈的和两个儿子，穷的只能穿一条裤子，那当爸的混的真是太失败了。这本是毫无光彩的事，竟说的如此草率，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去乡里上学，最起码本村的都认识，今年村里小学毕业有七个同学，其中有五个要和自己分到一班。本已计划好了的事，突然临时有变，一时半会儿让人难以接受啊。到了县城，周围全是陌生人，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不知道爸爸工厂的同事怎么样，县城的老师如何，那里的同学好不好相处，能不能交到新朋友。

        “爸，你睡了吗？”栾家一家三口睡在一张炕上，栾西村睡在炕头，文清妈睡在中间，栾文清在最炕梢。平时睡觉，栾西村会打鼾，而且鼾声如雷。那响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估计在邻居家都能听得到，那邻居可是隔着很远啊，足有百十米的距离。邻居家不免感叹——这家伙儿。所以栾文清从来不挨着他爸睡。栾文清很是佩服自己的亲妈，打呼那么厉害，竟然还能睡得着，真是匪夷所思。后来栾文清慢慢理解了，俗话说得好，久蹲茅坑而不闻其臭，什么事情，适应久了，慢慢就会习惯的。可栾文清随着年龄的增长，至今仍然没有改观。后来上大学继而参加工作，躺在火车卧铺的床位上，听见过各种声调、各种节奏的鼾声，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免疫，统统睡不着，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没呢，怎么了？”栾西村已经有些困意，可好长时间没见自己老婆，就等孩子赶紧睡着了，抓空亲热一下——这孩子还真精神啊。

        “我不想去县城上学了。”栾文清声音不大，但夫妻二人却听得很清楚。

        “咋了……”栾文清的妈妈诧异得很，赶紧翻身过来。

        “没咋，就是不想去了，我觉得去乡里上学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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