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发事件 (1 / 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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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发事件 (1 / 5)
        滦河,出生在高山草原,经过雪水的滋润要从北方到南方去。走时急,路上却缓。沿途许多小河被诱惑,忘情的投入到她的怀抱,其中有一条从城里来的,叫瀑河的与滦河交汇在燕山脚下。瀑河不是从北方向南方流,而是从东向西流。古时候,滦河和瀑河是两条不相干的河,中间隔着一座山,山叫前山,当地人一直这样叫,来历谁也说不清楚。时间长了,瀑河不停的冲击,竟将山撕开了一个口子。口子开始很窄,河这边的人想到河对岸的镇上去,一跳就过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口子越来越大,跳是行不通了,就修了一座木桥,后来木桥被大水冲跑了,就坐船。风大时,坐船很危险,一不小心是会翻船的。

        前山的北面邻水,很陡峭,如刀削一般,背面则平缓的很,翠柏丛生,植被茂盛,垦田零散分布。由山顶逶迤向下,是一个小山谷,从山谷中向北走出来一条小路,坑坑洼洼,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直达峭壁。峭壁上有一个绳索,攀着绳索下去,就可以坐船了。路是泥土和石子的混合路,下雨时不是很好走,但也不是特别的泥泞。

        山谷中小路的两侧,高高低低,稀稀拉拉地坐落着几十户木门青瓦房人家,这就是瀑河口村了。

        滦河,村里人并不这样叫,而是叫狼河。瀑河也不叫瀑河,却叫豹河。豺狼虎豹,顾名思义,都是要吃人的。河流平时静谧的很,像湖,像黎明,更像个处子,但发起怒来,却像狼豹,就要吞人了。当然,一年四季的大部分时间两条河都是很温顺的,不但温顺,还会给予。河里的水可以直接饮用,比城里的自来水要干净的多,而且还有些微甜。每天,天一蒙蒙亮,村里的男人或女人浸着薄雾,挑着两个空桶,乐呵呵的来到河边,汲上两桶水,颤悠悠的挑回家,往水缸里一倒,这时,熟睡中的孩子就会在哗哗哗的水声中醒来。如果遇到旱季,滦河和瀑河的水就会用来灌溉;水里还盛产鱼。村民忙时耕种秋收,闲时撒网捕鱼。都有哪些鱼呢?有方子,拐子;有刮子,鲶鱼;有草鱼,还有王八。河里的虾也很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鱼儿们都生活的很好,只是苦了小虾米。看来,无论在哪里,最悲催的还是最底层。刮子和拐子是村里人的最爱,就是鲤鱼和鲫鱼——鲤鱼做宴,鲫鱼汤下奶,都是好东西。

        村前有大河,后是群山,站在这个山头,望那个山头,一眼望不到边。孤村与外界完全隔绝,俨然是一片世外桃源。这里没有公路,只有土路石路山路;没有工厂,只有扬场坟场;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连自行车都是奢侈品。只有船,船是木船,桨是木浆。

        村里人大部分都姓刘,只有一户人家,却是栾姓。栾家只有女人在家,男人在县城陶瓷厂上班,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家中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栾文华,二儿子叫栾文清。

        栾文清今年已经十四岁,个子不高,又生的单薄,只是白。倒是那两道剑眉,浓黑得很。脸小显得眼睛很大,炯炯有神的。栾文清长得清秀,梦想却很粗野,就是要做一名杀猪的屠夫,因为杀猪的每天都有肉吃。栾文清喜欢看杀猪,梦想着哪天能亲自杀一回。

        “一切胎生、孪生、息生,来从虚空来,还归虚空去,往生再世,皆当欢喜。南无阿弥陀佛。”据说南方有的和尚也会杀猪,杀猪前要念一段“往生咒”,那是假慈悲,猪还不是一样要死。这里的村民杀猪,不念咒。

        年前几天的某个清晨,杀猪的人家的早早的吃了饭。屋里的女人收拾完桌碗瓢盆,就去烧水了,烧上满满的一大锅水(往常猪是有早餐吃的,今天就省了)。

        家里的男人叫来几个帮手,当然左邻右舍的孩子们也来了,他们是来看热闹。这里没有专门杀猪的,谁都可以杀。几个壮汉将猪圈的猪围住,用麻绳将猪的四肢捆绑起来,扔在门板上,由它嚎,任它叫。待宰的肥猪凄惨的叫唤几声,就只剩哼哼了——猪知道今天要寿终正寝,只是感叹自己命不好,临死都没能饱餐一顿,做个饱死鬼。

        杀猪最少要用三个人,分为主刀的和打下手的。一个人把住猪的前腿,一个人拖住后腿,主刀的一手按住猪的脑袋,一手拎着尖刀,对准猪的气管或是大动脉,快速的捅下去,鲜红的猪血就带着许多血沫子喷出来。这时,就需要小孩了。杀猪家的儿子,端着一个大铁盆在下边接血,还要用筷子不停地搅拌。血很红,很稠。

        刀捅的好,血要流好半天,能接满满一大盆。猪血是很有用的,可以做血豆腐,也可以灌血肠。捅的不准,就麻烦了,血流一会就不流了,剩余的猪血固执的留守,死活是不肯出来了。这时,杀猪的要继续的给猪补刀,一刀下去,刀口还会沿着原来的路线前进。于是,就得一刀接着一刀。

        嗷嗷嗷,猪发出一声声惨叫,只求杀猪的给他个痛快,不要再这样折磨它。

        猪杀死了,还要给他吹气。用尖刀在它的前后腿跟划一个口子,找来一个长长的铁通子,手指粗细,从伤口插进去,使劲的通,然后就是对着口子吹气,把猪吹得鼓鼓的,吹气的腮帮子也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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