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灰网 154章
        山村的夜晚清凉而安静，半夜猫头鹰和鸟儿换着叫，要都这么睡得香，吃得好，几天下来怕就要重几斤。

        早上起来，何山妈端来一大碗面条，面下头两个鸡蛋，还有几大块酥肉，王爻觉得自己把午饭都一起吃了。等着何山收拾好，就准备去秦老太爷家。

        电话又响了，是旅游公司鲁总的，“王总，在成都嘛在县上？”“还在县上，晚走了一天。”“哦，那正好，文创合作方案分管领导看了，觉得不错，现在景区升级，文创这块要考核，领导请你来当面谈一下。”“好久？”“就今上午嘛，正好领导在，下午领导要走。”“这！”打听藏宝图的计划又只有取消。

        等王爻到时，分管领导有事又走了，鲁总长话短说，让王爻尽快再开发几款精品文创商品出来，“头次做得不错，领导参观，旅游局的还把产品借过去摆，摆完了，文广新局又借过去。”王爻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强调：“要费用哦。”“你先弄，我一边去要费用嘛。”“设计要预付。”对方愣了下说：“你先找设计嘛。”龟儿子，看来还是打的头次的算盘，“干指拇粘盐”不给钱。上次他就让王爻“先做起走。”王爻知道一旦先做，就停不下来，“淹没成本”就会一步一步把他套进去，骑虎难下不如一开头就不骑，不见首付王爻是不得开工的。

        这种小项目还算好，王爻一个同学修景区公路，入场就交三百万保证金，二款之后就没收到钱了，几年过去，到现在都还有七百多万没收到，他七十多岁的老爸子，每天的工作除了买菜就是去收烂账。

        还有时间，就顺便处理第二桩事，王爻给同学钟齐报告了行程。“那正好，今晚到市里来，约下领导，把头次说的区域医疗系统的事再推一下。”陪老妈摆龙门阵到三点半，王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爻妈叮嘱：“各人照顾好自己哦，我们不像人家妈老汉，也没多少钱给你，在外头，只有你自己照顾自己哦。”王爻伸手帮他妈捋了下头发，把耳后一根白的拔了，“好，我晓得。”他挤出一点笑容，他不想走，但没法，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一个人在外硬扛，但一回家，他就总还是舍不得走。

        两瓶1573下肚，王爻硬陪了几杯，脑子里都感觉在火烧火辣，他眯缝着眼看钟奇给领导说着奉承话，采购中心的于智强在跟领导道着兄弟情。扯了近两个钟头，酒局总算要散了，“安排个节目嘛？摸两把吗？”“算了嘛，开了会三令五申不准打。”领导推辞，“那找个地方唱歌？”“不去。”领导还是拒绝，钟奇把领导手强拉到，于智强一边已经在叫车了。王爻知道要干啥，心里盘算着呆会得花多少银子，喝了酒脑子半天转不动。

        进了会所，小妹些一排排地进包房来，一人安排一个，有个好看的，王爻想要又不好说，被于智强抓过去了。王爻悄悄打开微信看卡上余额，不得够，**也都早刷空了。“咋整？”赶紧着给吴强求援，他转了一万现金过来，到账消息一弹，王爻心里石头才落地，小妹抢过去看，“哥！”她撒娇地叫了一声，打开淘宝，推到王爻面前，“这个包好不好看？”王爻皮笑肉不笑，“这样的女人能扰乱心思，我就不是王爻了。”

        领导端端坐着，没要小妹，十多分钟后，领导去上洗手间，一直没回来，“去看看哦，咋没回来？”王爻担心地提醒钟奇，他打了一圈过来，“没得人，已经走了。”“这……”“没事，我们继续耍。”

        于智强正借着酒劲强行摸小妹，钟奇跑过去脱她裤子，她拼命挣扎，钟奇粗着嗓门喊：“老子花了钱的凭啥子不能摸？！”于智强朝王爻喊：“王总，快行动，坐那干啥子？”王爻看了看分给自己的这女的，确实打不起性趣。他往角落里看，昏暗的灯光下，钟奇正掀开女的衣服，嘴巴伸进去亲胸，于智强回头见王爻正跟小妹在看手机，哭笑不得地说：“王总在跟美女谈艺术谈人生。”“锤子哦！”王爻笑骂了一句。他边听几个猥琐男说段子，边打量陪于智强的这个小妹，鹅蛋型的小脸，眼睛不大，双眼皮很双，眼睛尾部向上挑，长得确实还可以，王爻一冲动，手摸到她大腿，她假装生气地“啊”了一声，给于智强告状：“她摸我。”“摸不得啊？你就是拿来摸的嘛。”几个男的都咧嘴烂笑。

        闹腾完，出门时，王爻看着她圆滚滚的屁股，忍不住又伸手贴上去，她扭身站到一旁，又假装着发怒：“他又摸我。”“摸了咋的？”钟奇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老刘正外走，看见王爻进来，停下步问他：“跑得咋样？”王爻咳嗽了几声，在下面喝酒半夜不睡泡二手烟，上呼吸道感染几天都不好。“跟旅游局领导谈了合作方式，觉得可以……”“可以是啥意思？”王爻没法说旅游公司做文创先不给钱，只能说鲁总正在找县上要钱。老刘打断他，冷冷地说：“再见不到业务，你们团队就解散。团队成员一个不留。”突然一呛，王爻有点懵，“你可以回来帮我做策划。”老刘补充。“爬哦，你梦嘛。”王爻心里冷冷地回了句。

        高总在会议室里给王爻招手，他今天穿了件灰蓝色的对襟唐装，配上手腕大大的琥珀手串，高人范儿十足。“怎么样？”他微笑着问，王爻措了下辞：“下面景区又在喊我们做第二批旅游文创商品，让先做起走，他们去找县上批费用。”“有好大规模嘛？”张果老跟着问，“第一步不多，十来万。”王爻稍稍加了点数字。“可以跟进到。”高总表态。王爻又再次建议公司把有些业务外包，利润薄点，快速做现金流。“这个建议很好，我给刘总再讲一下。”高总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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