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撕扯 第102章
        几处大的项目没进展，小合作也一时确定不了，一分钱进账都没有，工资继续拖，各种运转费用继续拖。

        几个业务趴在桌子上，王爻也懒得催他们出去谈，他自己都没精神了。他无聊地翻着微信，杨蕊又在晒图了，一袭灰色长裙伏在草地上，照片中的她看上去好漂亮，还很性感。

        周六晚和杨蕊去老地方塞纳咖啡厅，门锁着，网吧装修，哎！老板终于撑不下去了。这咖啡厅在成都闹市区，法式风格，楼上楼下，王爻超喜欢二楼，那里有成都唯一的能坐四个人的靠窗大沙发，每组座位的间距将近三米，互不打扰，王爻常常舒服地懒卧在大沙发里，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下面红星路的路灯亮起来，车辆行人去着各自的地方。客人是舒服了，但老板的经营成本超高，二楼也坐不了几个人，生意一直不算好，但老板撑了至少十年，也算是尽力了。

        那就去良木缘吧，周末晚上人挨人，小桌子小椅子紧紧地拥挤着，也好，暖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周边的人慢慢减少。她的头发留长了，可能要配着那拖地长裙吧，她显得很温婉端庄，以前约会，他叫过她坐到身旁来，但今晚始终开不了口，冲动，有一点，但好像又不够量，陷在赛事的烂泥塘里几个月，别说99次恋爱，要不是思彤给他了一次救命式的雨露滋润，他怕直接都性冷淡了，这时，可能需要一杯酒或者别的刺激物？她的电话响了，她奶奶的，每次跟她单独在一起，她奶奶都要打电话。

        外面飘着雨，郁闷，好久没约会，一来就下雨！什么时候得罪了萧敬腾？杨蕊在公交站台下躲着雨，他在街边拦出租车，车一来就被旁边人抢了，终于拦到一辆，先送她离开。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等，边等边拷问自己：以前的激情去哪了？是她不够魅力还是工作受挫的男人连雄性激素都停止分泌了？

        总部通知到昆明开会，去！散散心。

        总体招商情况不好，各赛区的都在诉苦，而董事长要的是解决问题的“上中下三策”。轮到王爻时，他就少说困难了，先汇报了四川赛区的不足，又说了几个项目机会，机会要变现？！就需要总部更多扶持！对他这一招，孙董哭笑不得，只有继续鼓励他，最后催促：“进度加快！早日敲定！”

        “好！”王爻答应得很快。一桌人正吃晚饭，孙董过来叫人，领导要去酒吧唱歌，叫同桌的几个选手一起去，选手们盯着桌子不发声，鸿门宴吧？她们在猜，王爻在猜，大家都在猜。

        架不住孙董再三催，她们放下筷子，跟着走了。王爻看着她们的背影，感觉像羊走进狼群。龙总监过来找王爻喝酒，“辛苦了，兄弟。”“没事，努力吧。”

        总部的行政在大堂登记，明天分两批行动，一部分留下组织预赛，一部分去附近景区观光，王爻赶紧举手要去景区，关在酒店里太闷了。

        他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到大厅等着，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四处寻了一圈也没看见车。正狐疑间，腾主任懒洋洋地过来了，“吃过了吗？”“吃过了，不是说今上午要去景区吗？”腾主任打了个哈欠说：“几个大领导来了，他们去了，坐不下。”王爻“哦”了一声，又被耍了，主任拍拍他肩，安慰道：“景区没耍头，让领导们去看。”见王爻还失望，他拉着王爻手臂往演艺厅去，“走走，不打扰领导和选手们的雅兴，咱们看比赛哈。”王爻这才懂了。

        王爻闷闷地地坐着看比赛，选手们开始自我介绍，基本都是大学生，身材展示、才艺表演轮着来，领导和赞助企业老总分批上去跟美女合影，王爻注意到昆明赛区的卢总一直站在台前，身体前倾，眼睛焦渴，但几次合影就是不请他上台，怕这次他是没出钱吧？真滑稽，王爻不看了，到外面换换新鲜空气。

        晚饭后出发回成都，王爻在机场又被折腾了一回。

        值完机，要安检了，王爻突然找不着**了，衣服裤兜里翻了几遍，没有，小包里、钱夹里都没有，王爻惊得一身冷汗，“要是找不到，呆会咋登机？”“办临时**？别急别急，最后再找一遍。”他提醒自己定了定神，再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衣服都取出来，书也一本本地翻开抖，还是没有，旁边的旅客停止耍手机，同情地看着他。

        翻完了，没有。

        就在他绝望时，翻开最下面的衬衣，**夹在衬衣里。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记得值完机，和机票一起放身上衣服兜里了嘛。

        关系人介绍的黄总那有初步结果了，领导意向同意做：省级总决赛放在当地，另外考虑再单独做一场。关于费用和分配：政府城市形象和旅游宣传费用三百万，他们提30%走。比例还可以，但黄总坚持这九十万要提现金，不开发票。

        孙董听王爻汇报到一半就打断他：“比例基本可以，但肯定要走账要开票！”坚持耗了几天，黄总还是坚持不开票，孙董意见很大，“不开票，那账怎么做？十五六万左右的税费谁承担？”王爻也头大。

        暂放了两天，他又通过关系人跟黄总平心静气地算账：“二百一十万做一个省级总决赛，所有赛务组织执行办公费用都在里面，我们利润很薄，再转嫁十多万的税费，没法做啊。”对方懂，但就是不松口。“那我只有再去跟总部协商。”总部同样不松口。“如果可以的话，总额可以再增加点。”切，总额增加，比例和方式不变，问题依然没解决。

        孙董亲自到成都跟进这事，王爻很无奈地告诉他：“老黄不松口。”孙董冷冷地一笑，仰头把一杯茶灌下去，对王爻摊牌：“你告诉他，有实力就做，没实力就算了。”

        晚上，孙董请大家吃火锅，两个多月不发工资，大伙儿可没钱请他。谢倩跟王爻换位置，坐到老大旁边，其他人斜眼看着她表演，王爻心里恶心，“没见过这么露骨的！”当初她也对王爻这么搔首弄姿过，但王爻全身心放在招商找钱上，没接她的招。

        但跟她正式结梁子，应该是缘于上个月。王爻又一次被客户拒绝后，又热又累地回来，门没关，一进屋，一群人正热闹，谢倩在走台步，刘芳两脚架在椅子上都来不及收。王爻没有当面骂，在群里提醒大家，刘芳不服，王爻吼起来，刘芳在外面不满地抱怨骂人，王爻听见，一团火起，把小梅叫进来，“叫刘芳马上走，她不适合这里。”又把谢倩叫进来训了几句，一边催着刘芳移交走人。龙总监来成都视察，谢倩找他告状，龙总监把她和王爻叫一块，提建议：“小谢啊，要多配合王总工作啊，给王总当好助手，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着王总一块去见客户嘛，大家团结协作，一起把咱们四川赛区做起来。”谢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王爻也听得恶心。

        今天看来是准备拉老大这杆旗了。但老大从头到尾心如止水，也没见他们留电话，吃完，老大独自走了，谢倩和小梅在路边等出租。

        这出戏，王爻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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