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撕扯 第93章
        王爻端着饭盒走过大厅时，谭总正在钱文礼的办公室外转悠，看见王爻，他伸手远远地挥了挥，叫王爻去他办公室吃。

        进屋，把门关上，他脸又红通通的，他血压高，一兴奋一着急就马上成红脸关公。“你吃没？”“这不想吃，等会再去。”他边说边看着王爻，王爻等他说。他坐端正，拿起签字笔在手里晃着，五六秒后开口了：“我要走了。”王爻的饭瓢停住了，“已经跟许董说了，今天办手续，大概明天处理完。”像被人突然敲了一闷棍，“咋的？”“我想了下，跟他们这么耗起没意思。我不喜欢这样。”他总是习惯用喜欢或不喜欢来表达观点进行选择。“老大没留你？”话一出口王爻就发现是废话。“老大让我别走，工作调整下……但我不喜欢。”王爻不知道该说啥。“兄弟，不好意思，我走了，就照顾不到你了。你只有自己保重了。”他始终红着脸，王爻知道他心里正波涛汹涌，多半跟老大吵过。王爻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了看门，压低声音问：“钱文礼呢？”“咋？”“你没弄他嘛？”他“哼”了声冷冷地说：“他运气好！”王爻还想问要不要再找机会，有人敲门，财务进来请谭总结费用。王爻知道木已成舟没有挽回余地了。“你走前我们聚下。”“好。”一起出门。

        几个人聚在一起时，王爻发现前天刚报到的售楼小妹陶妍也来了，是谭总叫的她。大家都不谈公司也不谈工作，就喝酒。王爻感叹：“季羡林说‘每个工作单位都是小人的天下。正直的人总是少数，且无权势；群众的眼睛都是瞎的、势利的，他们大部分情况下不会站在君子一边。坏人是不会改好的……’”“说了不说这个的，罚酒罚酒。”宋椿吼起来，谭总也附议。“喝！”半杯冰啤下去，王爻凉得龇牙咧嘴。

        其他人舌头开始发硬了，王爻状态开始越来越好。“你等我叫个千杯不醉的来。”谭总诈唬，“喊他来，喝起！”一边起身入厕，他啤酒一喝通，就天道地道地跑厕所。跟陶妍碰杯时，谭总有点色迷迷的了，斜眼看着她胸部，跟平常整洁严谨的台风不一样啊。“哎，都是男人嘛。”大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喝到快十一点，慢慢散了，代驾先送谭总走，宋椿另个方向，王爻看着妍妹，想着给谁打电话来送下她，等他从厕所出来，她不在了，门卫大叔说她开车走了。“啊呀！她喝了那么多啤酒啊！”他又赶紧问：“你刚看她走路有没问题呢？”“那到没注意，就看着她上车开车走了，人还多清醒的。”牛！喝了那么多啤酒还能开车，交警逮到咋办？给她电话，“没事，走的小路，快到家了。”又特地说了声谢谢。

        李艳来了，带了一束花，王爻找了个空瓶插好，五点过，去小区门口吃了梭边鱼出来，暴雨哗啦啦地砸下来，他拉着她在雨中狂奔，冲进屋，他拿帕子帮她擦头发，又帮她擦脖子和肩上的雨水，胸部湿了一点，拿帕子的手挨着那里时，王爻呼吸开始加重了，她抓过帕子自己擦。王爻的手不安分起来，从她衣服下面伸进去，“好大啊！”确实比一般女生大了至少三分之一，他推她进卧室，疯狂之后，她眼睛往下看，自我印证：“这也不算大啊。”“大，我喜欢。”王爻又一口咬下去，她一声叫，两人一起狂笑。

        晚饭后，他送她回去，车子转过角看不到了，王爻才感到风吹在身上有点凉凉的，他耸了耸肩，踱到操场上，压了压腿，再拉引体向上，拉到三个时再蹬腿挣扎也只上去了一半，居然退化得这么厉害？！

        可能是运动了的原因吧，没多久又饿起来，他拉开冰箱门，还有一叠抄手皮，上次包抄手剩下的，正好煮了当夜宵，还有从泸沽湖带回来的银鱼，放点一起煮。

        他在日记里写下：599+33。

        谭总走了，法务总监搬进他的办公室。

        宋椿做的设计稿依然还是叫王爻看，王爻也帮到指点一两句，坐对面的刘燕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王爻斜眼瞅她，“就只是专业上给点建议，又不是领导评点，那么紧张干啥？”下班了，刘燕问：“谁坐我的车？”没人吭声，她又专门问王爻：“爻哥，走吗？”爻哥摇摇头说还要加班。王爻上完厕所出来，看见刘烟枪上了她车，车窗大开，车动起来，她的头发飞到窗外。

        王爻今早居然迟到了，还哈欠连天。宋椿诡异地问：“嫂子来了哇？”王爻一愣，这家伙。“没有。”“那到哪里晃去了啊？看你样子元气大伤啊，保重身体哦。”王爻笑了笑，没法说。昨天下班，他路过**店，门口牌子写着：新到**娃，明星同款。他一时鬼迷心窍进去了，老板给他装好，蒙了两个大口袋。到家，急不可耐地充满气，又给“她”穿上蒹葭留下的内衣和红短裙，今早真的不想起床。

        王爻低着头去隔壁办公室，差点撞上泥巴脸，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那副黄灰泥巴色的肝炎脸，王爻很多年后想起都反胃。他嗡着声问：“这几天工作咋样？”“还好。”“准备下，我们谈谈嘛，机会还是有的。”“好的。”王爻面子上跟他还是很亲热，这节骨眼，稳妥第一！

        午饭回来，老远看见公告栏那又围了几个人。王爻先上洗手间，出来后再凑近看，又是人事调整，还有跟自己相关的——王爻又原路发回营销策划中心！不去泥巴脸管的广告事业部了，那好，不用主动去找泥巴脸表忠心了。等等！他的位置有变动——调到刘燕下面，降一级，从经理变为主管，归刘燕直接领导！

        “去nm的哦！”这也太损人了嘛！王爻急火攻心，他要了份离职申请表，虽然只有几天就发上月工资了，他也不管了。前面一口气填好，离职原因呢？“公司混乱？一群烂人？”没法这么写，还是规范点：家中有事，被迫离职。给刘燕？切！那给谁呢？想了想，他直接交给了现在分管这块的副总黄胖，黄胖看了看，似笑非笑地问：“我一来你就要辞职？”“不是，我家里面确实有事，早就说了要走，但他们一直不放我。”“好，先放我这里。”黄胖又看了一眼辞职申请，“不用写这么多啦，就一句话，‘老子要辞职’。”

        大热天，外面烤得要燃起来，刘燕带着推广部几个人下区县市调回来，一进屋，大喊着“喝水喝水。”一身汗味，脸上像打了催红素的番茄，后背湿了一大片，跑到空调处对着猛吹。王爻鄙夷地想：“跟刘烟枪拉关系，该干苦活还是跑不脱。”回到座位后，她吃惊地抬头问：“老王，咋的？哦，我qq跟你说。”“咋的？突然要辞职？”王爻不想回她，又不能不回，“我家里有事，喊我回老家。”

        黄胖一直不签，还有五天发工资，王爻每天就上qq，逛网站、整理资料，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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